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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觉得他做出了正确的决定!”王文佐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飞鸟京应该出事了,如果他当时不走,很可能就走不了了!”
“飞鸟京?你那边有布置?”
“嗯,我派了守君大石秘密潜入飞鸟京,前几日他派人送信来,说他联络了不少人,不日就将起兵!”
“不日?”琦玉冷哼了一声:“仗都已经打完了,大局已定,也没听到起兵的消息,这些老东西肯定是想着坐观成败,然后下注!”
“这倒也不奇怪!”王文佐笑道:“留在飞鸟京那些人本钱都不少,如果下错了注,可就全赔进去了,等大局已经清楚了,再跟着下注,虽然不能翻倍赚,但他们本钱厚实,赚的也不会少。既然如此,又何必冒这么大风险呢?”
“下注?呵呵呵!三郎你把这场王位之争说成赌局了!”琦玉笑了两声,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你这个比方打的倒是不错,这的确是场赌局,我和中大兄、大海人都拿出自己性命去赌,那些家伙在我们身上下注。三郎,你说回飞鸟京后应当如何处置这些见风使舵的家伙,若是就这么让他们坐享其成,我有些不甘心!”
“飞鸟京中哪个人你最讨厌,而且众人都知道的?”
“我最讨厌?还要众人都知道的?”琦玉思忖了片刻:“应该算阿倍御主人了,他家与我兄长有间皇子有姻亲关系,但当初家兄被杀时他却站在了葛城一边,即便不算凶手,也算得上帮凶了!我这次回飞鸟京,本想族灭了他的!”
“那就升他的官吧!”
“升官?”琦玉一愣:“你是想借此安定人心?”
“不错!”琦玉的机敏让王文佐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回到飞鸟京之后,这些家伙肯......r#伊吉连博德扎紧马鞍上的皮带,战马则轻声嘶叫。“好孩之,别怕!”
他轻声安抚它。寒风在马厩间细语,宛如迎面袭击来的冰冷死气,但伊吉连博德未加理会。他把弓囊和胡禄捆扎紧,手指僵硬而笨拙,这是刚刚结束的大战留下的痕迹,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多少次拉开弓,多少次松开手指,亲眼目睹近距离射出的大矢贯穿目标的头,仰天倒下,尸体犹如草捆,被战马践踏,成千上万的人丢下武器,绝望的逃走,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最后都沦为尸首。自小在东国长大的他娴于弓马,但第一次发现战场上骑马弓箭手如此可怕。
“一切都准备好了,左马助,什么时候出发!”部下用伊吉连博德过去的官职称呼道。
“左马助?”伊吉连博德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不禁有些恍惚,他在出使大唐前便是左马寮的副官,所以众人便称其为左马助,只是出使大唐之后,这么称呼他的人也越来越少,自己都有些忘记了。
“还有什么事情吗?”
“不!”伊吉连博德回过神来,他骑上马,握紧缰绳,策马转头,面对黑夜,明月东升,皎洁如玉:“出发吧!明天中午前要赶到飞鸟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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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爬过远处的笠置山脉,悬挂在夜空中。奈良湖边的道路十分平整,士兵们埋头行军,加快脚步,每个人都知道眼下速度就意味着生命,只有抢在飞鸟京的人们知道大战结果之前赶到笠置山脉隘口,他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中大兄坐在马背上,披风的兜帽遮挡住了他的大部分面部,让人无法窥探他的表情。他停下战马,回头望去,只见道路绵延,黑压压的都是人头,不过他敢打赌,队伍的长度肯定比自己离开战场是要缩短不少,有急行......军掉队的,更多的是对前途绝望,自寻出路的。一想到这里,他就心情郁郁,船沉的时候,人都会离船而去。当自己逃到近江的时候,估计剩下的人估计会更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