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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山贺跃起,浮空中挥刀再斩!刀锋画出巨大的圆弧,竖斩而下,直指昂热的胸口要害。
昂热双刀相交,对空格挡。但鬼丸国纲上带着犬山贺的体重和坠落的力量,昂热被震得后退,撞开了和室的木门。鬼丸国纲血红色的刀光如影随形,距离昂热不过半尺。
在普通人眼里,他们的移动完全无视了地球引力,昂热像是没有实质的鬼魅,退步中挥刀,刀尖和鬼丸国纲碰撞,极轻极快;犬山贺像是扑击的巨熊,每踏上一步都震动整层楼。和室外是一条松木为墙的长廊,两侧摆着一丛丛细竹作为屏障,在鬼丸国纲的刀光中竹枝竹叶飞散,沿路的一切都被鬼丸国纲粉碎,那柄刀一旦离鞘就像是狂龙脱闸。
鬼丸国纲整个没入地板中,犬山贺半跪在地,竹叶飘落在他的肩上,他反掌握刀向右拂开,动作就像抖落雨伞上的积水。这是居合剑的收招,被称为“血振”,意为斩杀敌人之后振落刃上的积血。
果真有一滴鲜血从鬼丸国纲的刃上飞出,落在一旁女孩素白的腿上,清晰得就像纸上红豆。
带着一道暗红色的流光,鬼丸国纲缓缓入鞘。这套居合斩犬山贺练习过无数次,从未像今天这样行云流水……当一个太想打倒另一个人时,总能爆发出极致的潜力。
犬山贺按着刀大步向前,他可不认为那一刀会对昂热造成致命伤,昂热必然是借着竹叶遮挡视线的机会越过栏杆下楼去了。
他往下看去,昂热果然站在舞池中央。
“校长你需要创可贴么?来时来点烧酒止疼?像当年一样?”犬山贺大声地嘲讽。
这是当年昂热对他说的话,阿贺你需要膏药么?还是来点烧酒止疼?你哭起来的样子真是难看,就像是被客人欺负了的妓女。哦我差点忘了你是个皮条客,难怪你会哭成这个样子……
犬山贺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畅快,可他的面孔愤怒地扭曲着,眉间的山字纹更重了。
眉心微微一痛,一枚血珠笔直地往下坠落,昂热随手挥刀,长曾弥虎彻将那滴血接住刀尖。他把刀尖凑到嘴边一吹,血珠破了。
犬山贺按了按眉心,手指上一抹血红。眉心正中一道细细的血痕无声地裂开,一滴血沿着鼻翼慢慢地往下流。
“太慢了。”昂热转动着双刀:“离开了卡塞尔学院后你变得更慢了阿贺,果然小混混一辈子都只能是小混混。”
“让校长见笑了。”犬山贺缓缓走下楼梯,边走边褪去和服,背后的《能战阎魔图》栩栩如生,鬼丸国纲在刀鞘中震动。
他本来表现出怒形于色,似乎随时要下场和昂热一决生死,可真到下场的时候却面沉如水。
不动如山的昂热也第一次露出了认真的神色,缓缓地活动双肩扭扭脖子。
“过家家的环节也该结束了。”昂热笑笑:“用你的刹那来试试吧,当年你最高达到过七阶,现在年纪那么老了还爬的上去么?”
“那就请校长看看我等的决意吧。”犬山贺缓缓下蹲,按刀在侧,低头看着鬼丸国纲的刀柄,仿佛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