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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死侍群并非心甘情愿地被斩杀,而是它们无法抵抗——属于皇的言灵。
这就是源稚生的计划,把死侍群集中在大厅的正中央,以王权之力强行压服它们,然后纵火焚烧。长明灯的油缸被蜘蛛切的刀柄敲碎,清油流淌满屋,终于轮到火拳出场的时候了,楚子航从背后抓过火焰喷枪,十米长的焰流扫过那些浸泡在清油中的死侍。
烈火一下子升腾到两个人的高度,死侍们完全无法动弹,只能忍受着灼烧。苍白的脸在燃烧,黑发在燃烧,看起来还像人类的胸部和漂亮的锁骨也在燃烧,死侍群发出常人听不见的哀嚎,令恺撒的大脑深处抽痛。他想到中世纪的女巫们在火刑架上哭泣,其实人类残酷起来也不亚于这些嗜血的凶兽,只是手段看起来略微“干净”一些。
“快……走!”源稚生走着走着忽然扑倒在血泊中。
楚子航把长刀收回腰间,扑上去把源稚生从血泊里拉起来,看了一眼他的脸,心里大惊——源稚生正处在崩溃的边缘,心脏疯狂地输血去维持摇摇欲坠的身体,紫黑色的毛细血管从皮肤表面浮凸出来。
原来高阶言灵的副作用对皇依然生效,而正因为他是皇,所以才没有立刻死去。体内的龙血虽勉强让他不至于立刻丧命,但此时源稚生身体的状况也几乎是油尽灯枯。
“楚君!”源稚生再次说:“快走!”
楚子航忽然明白了源稚生那句话的意思,源稚生一旦支持不住,“王权”的领域也就崩溃了,死侍会再度获得活动的能力!看来他先前所说的“充当诱饵”并非空谈,为了彻底灭杀死侍,在发动王权那一刻的他的确心存死志。
楚子航还没来得急做出反应就听见背后急促的枪声,那是恺撒向着这边射击!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名死侍正扑向自己背后,恺撒发现之后用火力压制。
楚子航抓着源稚生贴地翻滚,一条巨大的火蛇从天而降,这名死侍刚刚从“王权”的领域中解放出来就发起致命的扑击,完全不顾自己浑身着火。它的利爪握住源稚生的小腿,楚子航听见骨骼扭曲的微响,死侍的握力之大可以在钢铁上留下手印。
就在这时,楚子航忽然觉得手中多了一件东西……蜘蛛切的刀柄!关键时刻源稚生把几乎从不离身的佩刀交到了楚子航手中,楚子航转为反手握刀,绕过源稚生刺穿了死侍的手臂。刀锋穿过两根臂骨间的肌肉,楚子航一推刀柄,蜘蛛切向剖开死侍的手臂,势如破竹。他翻身跃起踏上一步,挥刀砍在死侍的胸口,砍出了明亮的火花,左手抽出最后一支司登冲锋枪,顶在死侍的胸口发射。
“背他去电梯!”恺撒奔到楚子航身边,西部守望连连发射。
死侍的一握令源稚生的小腿骨裂了,在解除了龙骨状态之后源稚生也不是坚如金刚的,楚子航把他扛在肩上往电梯那边挪动,他们三个都处在体力耗竭的状况下,心脏剧烈的跳动,似乎胸口都要开裂。地面震动,一名魁梧的死侍穿越水银爆裂弹制造的水银烟雾,它的上半身魁梧的像是马熊,大概在畸变之前也是魁梧的男子,龙血更刺激了它的肌肉生长,双肩畸形地隆起,臂展像是大猩猩那么长,最惊人的是它的利爪中旋转着雪亮的长刀!
它从楚子航丢弃在火场中的长刀中捡了两柄,以蛇舞神的形态迫近。在以前的记录中不乏死侍使用武器的,作为人类时候学习的武器技能会被死侍继承,但如此老练的刀术技法还是第一次在死侍身上见到,它的蛇躯妖娆地扭动,双刀围绕身体流转,形成无破绽的防御。
恺撒正准备射击,地面却毫无征兆地再次震动起来,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那是一根重达十几吨的钢梁,陷入地面数寸,溅起一人多高的灰尘。天花板和墙壁都在开裂,曲折的裂纹在内墙上飞快地蔓延,夹钢的楼板也经不起地震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