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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沐正站在桌边帮燕来折衣服,她跟着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离开重天城后就不再听到师姐的消息。”
已经大半个身子躺在床上的燕来诧异地抬起脑袋望向她:“你居然不担心?”
朝沐耸了一耸肩膀:“李翀死了,师姐就谈不上什么利用价值,只要像李相那样的人对她没想法,那以她的身手和背景,天底下也没什么人奈何得了她。”
“总还是会有意外的呀,这么放心可真不像你。”
朝沐斜他一眼:“你决定死的时候,不也没有考虑过我会不会出意外吗?”
“我考虑了啊!那不是斩圣成功了嘛!”
“更之后呢?”
“……”燕来重新躺平,摸了摸自己鼻子,“你都那么大了,总会好起来的,我不可能看着你一辈子……当时是那么想的。”
朝沐无意为难他,重新收回视线,把衣服整齐叠好,说道:“师姐也一样,往后余生再继续执着,我反倒会成为她的累赘和枷锁,师姐也不是我的附庸,像你说的,总会好起来的,我得相信她。”
林擒与朝沐最大的区别,也是最大的问题在于,因为当年莫子衣的报复,林擒元灵剥离,造成了智力损伤,属于是在硬件上有残缺。
但燕来也明白,或者说他是明白最早的那一个,这种残缺无法改变,终将伴随林擒的一生,但对待林擒的态度却是因人而异的,你说她需要保护,这合理,但换个角度,这种保护本身,也意味着你从未将她当成一个正常健全的人来看待——这当然是事实,可这未必就是林擒想要的。
所以最关键的是,林擒想要过什么样的人生。
在重天城的最后一役,她给了朝沐答案,而她最爱的师弟果然也没有让她失望。
把整理好的衣服归置到一旁,朝沐走到床边,在燕来满是不愿的哼唧里,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
酒楼最好的上房,是隔了里外的套间,最外侧的角落里是专门用来洗浴的,用长长的屏风隔开,里面有香木打造的浴盆,盆底有昂贵的灵械机关,可以持续加热保持水温,在晚宴开始前,徐蒙就已经吩咐人被他们备好了热水。
燕来毕竟不是真的无赖流氓,被朝沐拖拽到了屏风旁,还是不情不愿地自己脱了衣服,跳到了盆子里。
“嘶……还有点烫。”燕来说着。
朝沐站在屏风外,却也没有离开,此时无人看见,她才面露扭捏地咬了一下嘴唇,然后默默地卷起自己的袖子。
“我给你擦背吧。”她说。
燕来在屏风的另一端,听到之后也愣了一下,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面色有些纠结。
可所有这些情绪,他全都小心藏好,最终故作淡定地应了一声:“好啊。”
于是朝沐便拿着澡巾走了进来。
她先是瞄了一眼,发现燕来坐在盆中背对自己,才立马暗自松了口气,因她猜想自己此时必定满面潮红,万一让燕来看见了,虽然谈不上什么丢脸,总还是觉得有点羞赧。
燕来本来是正对着朝沐那一边的,他是观察了一下朝沐要从哪边过来,故意从盆里挪了一下屁股,把后脑勺留给了她。
就是说吧,以前他对朝沐,心底深处虽然是有男女之情的,但不管是自身命数,还是对于朝沐将来的考虑,还是说因为师徒、因为年纪等种种原因,他总能说服自己在这一桩事上保持冰冷的铁壁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