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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二章 祭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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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难得晴,谷雨难得雨。今年的清明节是个晴天,而且没有多大的风,是个上坟祭祖的好日子。
  早晨赵守志开着车拉着叶迎冬与叶安军叶安民他们一同到殡仪馆的骨灰存放厅为岳母祭扫献花后,就向老家开去,叶迎冬坐他们的车回去了。
  在从大厅里出来时,赵守志偷偷地问叶迎冬,看起来安军心事重重闷闷不乐,有事吧?叶迎冬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他休息不好。
  不能烧纸,献花又觉得不合习俗,赵守志就在早晨出来时将自己的散文集装进了包里,他要以一种别样的方式祭奠爷爷。在爷爷墓地前的荒道上,赵守志下了车,步行了两分钟后到了爷爷长眠之处。爷爷的坟墓上已有了泛绿的草,婆婆丁苦麻子也钻了出来,再过些时日,这儿就一片生机了。
  赵守志站在坟前,找了一根蒿子杆儿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后,把那本书放到里面,然后点燃。
  赵守志行了礼后,说:“爷,奶,我不能烧纸,不让,等过年的,我给你送金课子。这是我的书,爷,你看看,里面还写你了呢。”
  他蹲下,用棍儿拨弄书页,好让它更充分地燃烧。可是,那根蒿子秆儿很细,只一会功夫就燃去了大半。于是,他到地边找了两根玉米秸秆,又拨弄起来。
  赵守志待最后的那点纸页完全烧透后,站起来,望了望大部分都已翻耕完的田野就向道边走去。道的另一侧,再深入二三百米,便是李祥君的坟墓,他躺在那儿有十多年了。星梅有没有给她爸爸上坟呢?
  张淑芬把一件已经有破洞的浅蓝线裤剪成方方正正的几片后满意地笑了笑,可以拿它们当抹布了,这东西是棉布的,擦炕擦桌子最好。
  门响过后,她扭头向外望去,见儿子进屋了,就马上蹭到炕边,说:“上坟来了?”
  赵守志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回答:“上完了,我看我爷坟前有纸灰,守业烧的吧?”
  “昨天烧的,大队喇叭里吵吵了,说要文明祭祀,还说不让卖大黄纸。这不,那些纸都藏在下屋里了,怕没收。”张淑芬说完向西边的仓房看了一眼。
  “胃还难受吗?”赵守志问。
  “这孩子,来一回问一回,打多咱就不疼了。”她说着时很得意很满足地微笑。
  “我爸呢?”赵守志又问。
  “你爸?在蹦蹦狗子那哪,有空就坐那儿,一坐就老半天,也不知道寻思啥。”张淑芬向外面看去,眼睛眯起。
  赵守志到外面,站在窗台前。赵庭禄从小圆木墩儿上站起,拍拍屁股后说:“亚娟上城里了,买一个风嘴再上云飞那看看,就守业在家。”
  这便是通告,仅仅是为了说而说。风嘴是啥东西?这个疑问只是在脑子里转了一下,便消散了。
  “爸,你老在那坐不凉吗?”赵守志趋前一步,看着那辆手扶拖拉机问。
  “这天儿多好啊,风平浪静的,这要搁生产队那会,该种麦子了。”赵庭禄答道。
  赵守志明白了,父亲是藉由此来回忆他的过去,他现在已少有对将来的属望了,大多是对旧人旧事的怀念。等自己老了,也会像父亲一样吧?会的。
  张淑芬将窗子打开,喊道:“电话,三哥的。”
  “你就接呗,给我干啥?”赵庭禄嘟囔着。
  他接听后说:“你三大让我去,好像守义的事。”
  赵庭禄将赵守志给他的七成新的手机揣进兜里,和儿子招呼了一声后就从房山绕过去。
  赵守志向前跨了几大步,然后坐在刚才父亲坐过的小圆木墩儿上,看着眼前的陈旧得该进博物馆的手扶拖拉机,忽然之间也感慨起来:时间如流水,那么多的故事都与这辆车相关联。
  坐了一阵后,他起来,上屋里,却不见了母亲的踪影,于是打电话给赵守业,他说她去赵庭富那里了。赵守志百无聊赖,就一个屋一个屋地闲逛着,翻翻这儿动动那儿,感觉还有点意思。小后屋的门半开着,里面虽不杂乱却也不算规整,有一口小柜子摆在东墙下,那曾经是爷爷的,小时经常坐在上面玩。
  进去,不经意地掀开柜盖儿,赵守志忽然间心里一动:里面凌乱地堆放着旧书旧玩具,都是云飞和云兵用过的。这些年来,他到母亲这里的次数不可胜数,却从未认真地翻看过它,想不到今天有如此大的发现。赵守业在云兵六岁时为他做的小红旗还在,只是那旗子上的五星已不那么鲜明。当年,赵守业就用这面旗子哄云兵,和他一起升国旗奏国歌。那个二尺长用杨树棍儿做成的旗杆不见了,那根用来做旗绳的“牛皮纸”绳也不见了,但这不妨碍他过去的一幕幕回放在眼前。
  向下翻捡,说不定会有更大的发现,于是,赵守志一样一样地翻捡,梅芳的生物课本、守业的弹弓、玻璃球儿、没了盖儿的文具盒、塑料蛇……突然,赵守志眼前一亮,他找到了一本语文课本,是自己用过的。他仔细地看,小心地拂拭破损的封面,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自己的名字。书的背面画了一只老虎,那老虎头大身子小,一点也不威武。老虎的爪子下有一行字:反击右倾翻案风。
  赵守志就这样翻捡着,仿佛徜徉在旧日的时光里。
  他没有将柜子里的东西都翻动,那些东西需要分门别类地整理,今天显然不行。找时间吧!
  赵守志和赵守业两个人简单地吃了中饭后,就回去了。他没有打电话给父亲,他不知道秦秀茹昨天到了赵庭富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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