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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七手八脚抬起那块镶有门轴的用水泥粘结在一起的砖坨子时,李得才还不住地提醒他们抠住了别砸着。
临近十一点时,墙已与肩膀平齐。从敞开的后窗里传来了锅勺的撞击声,周静炒菜了。
“老哥,你告诉周静等一会炒菜,顶多还有三层了,咱们一气呵成,完了就抹门垛子。”站在跳板上的李得才说。
周老民子客气地说:“干一上午了,剩下的活下午再干,不急。”
“中午吃饭下午接着干?拉倒吧,老哥,咱们贪个大晌,干完了消停地吃多好。那你说下午接着干,你晚上是不是还得做饭?”李得才继承了李久发的品性,凡事都替他人着想。
周老民子是个直性子人,马上大声喊起来:“周静,我们一气呵成,晚点炒菜。”
待李得才将抹子在墙面上最后压了一个来回后,他跳下四脚八叉的凳子,抹了抹汗水说:“齐活!”
他满意地看着自己抹过的两个门垛子,就像欣赏艺术品一般。
收拾工具,在沙堆里打磨大铲抹子再用水冲洗,拍打身上灰土,洗脸……噼里啪啦地一阵忙乎后,几个人进到屋里坐到炕上。此时,桌子支起,酒菜已摆上。
李晓辉看了几眼后,忽地把自己放倒在炕上,说:“我去,这腰啊——”
“这腰?这活最费腰。前些年在工地上墙,撵趟似的,谁能给谁拉下?现在不行了,也就在家干点小活了。”李得才的话里有点无奈,还有对时光逝去的一点感伤。
周静进来道:“李老师没干过这么多活,今天受累了。”
李晓辉忙坐起到:“也干,就是不常干。”
“那啥,你们吃饭吧,累一上午了。爸,你陪好四叔,陪好李老师。德品,倒酒啊,还跟客似的,这人!”周静说。
围定圆桌坐好后,各自抄起筷子端起酒杯。
“不行,我得先吃点饭,肚子里空了。”李晓辉夹了一口菜说。
李晓辉扒了半碗周静盛过来的饭后,捋捋前胸道:“嗯,有底儿了,老周老叔,四叔,德品不喝酒哈,咱们仨走一个。”
由此开始,他们便边吃边聊,聊得热火朝天。笑声不断地从屋里向外扩散,扩散到后面的道上。
酒已半酣。
“静,盛凉菜!”周老民子喊道。
周静由西屋跑出来,端过盛凉菜的盘子转身向外屋走。过了一会,她又进来,手扶着李晓辉的左肩将菜盘放到桌子上。周静的左半乳贴在李晓辉的耳朵上,让他有了一种麻痒痒的感觉。但只是一会儿,周静轻移脚步,坐在炕沿上。
醉眼朦胧的李晓辉向家里走时,已是下午的三点多,他忘记了将大铲和刨根儿一同带回来。
马春荣正在园子里向育苗圃里浇水,见他晃晃荡荡的样子忙跑到墙边扒着墙头,说:“咋喝这样啊,这事灌多少猫尿啊?”
李晓辉伸出手指,道:“一个四两杯的白酒,两个啤的。”
“逞疯儿,不能白的啤的掺一起喝你还掺!进屋躺着吧,这家什的。”马春荣说完转身过去,又鼓捣她的小秧苗了。
李晓辉进屋后没有理会正打土豆皮的宋丽萍的话,只是努力挑了几下眼皮就进到东屋一屁股坐到炕沿上,想了一会后,倒在炕上,摸索着拽出手机扒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