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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守志选了一个无风的日子特意和叶迎冬坐公交车走上了回父亲家的路。
春夏之交的原野上已是一片新绿,远处的白杨树带分隔着原野,像一帧帧图画,温馨唯美。
在离村子还有二里路的树带前,赵守志喊司机道:“师傅,停一下车。”
赵守志从车上下来后,伸出手迎着叶迎冬,却见她摆手示意着叫他躲开。
公交车远去后,赵守志打量着穿着运动鞋一身紧俏淡装的叶迎冬说:“别有一番风味!”
“我又不是一道菜,怎么还风味了?”叶迎冬笑道。
赵守志的眼睛须臾不离叶迎冬的身子,说:“比方,比方,不过你现在确实有风采,干练爽快!”
按着事先的商定,他们走进了这带垂直于道路的树林。
“和你走在树林里,享受自然的风光,好像是第一次呢。”说话时,赵守志牵起了叶迎冬的手。
叶迎冬有些许的忸怩,前后看看说:“多大岁数了,还手拉手?”
“小棉袄又不是假(夹)的,看就看呗,也不是搞破鞋。”他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说此话时他想起了傻杰子。
叶迎冬不解地看他傻笑的样子,问道:“乐的啥嘛?”
“我在乐傻杰子,她太有意思了。”赵守志答道。
“啊,那个傻杰子啊,我知道,她家原先和我家不远。她爸是老战士,打过老多仗了。”叶迎冬饶有兴致地说。
赵守志没有顺着她的话题,转而说:“这儿原先是一片松树地,那么大,东西有五六十米。你来过吗?”
“我来过呀,我哥领我来的。”叶迎冬答道。
“对,那时你才这么高儿。哎,那阵儿我和你说话你咋不搭理我呢?”赵守志嬉笑着,斜眉吊眼看着叶迎冬。
叶迎冬拍了一下赵守志,说:“啥时你和我说话了?我认识你大贵姓啊!”
又是哈哈的不怀好意的一阵笑后,说:“就是那天,下了小雨儿后,你穿着你哥的海军衫儿披散着头发,还、戴着一顶破草帽。”
叶迎冬认真地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天是哪一天。过了一会,她忽然醒悟赵守志是在逗她,就扬起拳头锤在他的肩上。
笑闹了一阵后,赵守志不无感慨地说:“一晃这多年匆匆而去,回想过去,恍若昨日,历历在目。迎冬,我小的时候常和赵守林赵守中他们一起来这里,还有白三孩子李四坏,一共有七八个十来个吧。那时真好,整天就是疯玩,无拘无束的,不知道啥是愁苦啥叫忧虑。一进这松树地里,就能闻到松树油子味,天气越暖味越浓。有时我拿小木棍儿在树上粘,粘得满满的,再用火柴点着。有一回,差点没失火,把地上的枯草整着了。我们一小帮赶紧扑救,一个个造的跟小灶王爷似的。这树上啥鸟都有,高粱颏儿、烙铁背儿、耗溜子、三道子……鹐叨木最好玩,那小脑袋像小凿子似的梆梆儿一个劲地啄,就那么勾住树干上不掉下来。前面、当腰那有棵树长打斜了,就横在那儿……可是,松树被伐掉了,栽上了这么一窄条条的杨树后,我就再没有来过,也是自己念高中了,没时间。”
赵守志叙述着,将自己带回了遥远的过去。
在树带的南端,赵守志驻足望着,仿佛望着已去的岁月。
“原先这儿是一片荒地儿,我和守中大哥在这里打过柴禾。你知道这地方叫啥名儿吗?”
叶迎冬听他问自己,就答道:“我哪知道?”
“叫西磨盘地,你看,这地垄是不是都转着圈?我一到这里就转向。”赵守志一边转身沿着田间的荒道向左转一边说,“有一次,我们一小帮在前面边第二小树地儿南面的土坑里抠黄土泥,准备回去抟泥蛋儿,抠着抠着守中大哥领来的大黄狗就顺着道回家了。哎,我一看,那条东西向的道呈南北向的了,再看村里的房子都坐西朝东,就像在童话里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