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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今年和去年为何不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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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说我还未曾学会走步的时候,远远看着修船回来的舅公就在母亲的怀里往外扑。舅公一直喜欢穿一身中山装,上头胸口两个口袋,口袋里头揣着烟。我那时虽还未懂事,却也知道像模像样地给老爷子点烟,惹得舅公对我珍爱不已。
  所以,从小我一直自以为我是比较早熟的,倒是没有那种思想上的早熟,比起现在的孩子,只是觉得那时候的自己什么事都能做得像模像样。给我舅公点烟,帮我母亲扎羊栖菜,随我外婆去妈祖庙里折往生,包括和我父亲一起拆床架。
  夏天那辣火的天,等着父亲出海回来,父亲总是年年会在那么一个午后,把我们兄妹三人的铁架床子拆了,那床在我记忆里就有,什么时候进的家里已经完全没了印象。
  父亲每次都要用砂纸把那锈迹斑斑的铁架来来回回地擦个晶亮,然后用一趟红漆涂上,再用一趟漆附在红漆上。
  我在一旁看着,问父亲:“阿爸,去年你说涂上两层漆就不会生锈,那为什么今年这床又锈了又要涂?”。
  “呃……这外层的漆,颜色你可以自己选一个,你喜欢什么颜色?”,父亲答非所问。
  这外层的颜色,我记得那些年我要过黄色的,要过蓝色的,还要过银色的。还曾经主意要过黑色的,被我父亲敲了个脑瓜子,没同意下来。
  “要蓝色的吧,我看耳东的床就是蓝色的,好看得很!”,我回着父亲。
  父亲好似在努力想着什么东西,问:“呃……呃……刚才你说的为什么会生锈这事是哈?是不是这样问了?”。
  我说:“对啊!”。
  父亲说:“呃……咱这不是在海边么,呃……海边潮气很重的你知道吧,潮气重就容易生锈!”,说完话父亲轻呼着,看着如释重负。
  父亲又突然想起什么,问:“你刚才说外层要什么颜色来着?”。
  我说:“蓝色!”,我又补充着问:“去年潮气不重吗?”。
  父亲此时好似有些不耐烦,停下手中的活,转头盯着我,那好一会没了动静。
  “你把那窗边的砂纸再递我一张!”,父亲终于又出声了。
  “去年不重吗?”,我还在坚持着。
  父亲扬起手似要揍我的样子,说:“赶紧拿去!”。
  我被父亲唬得后腿两步,转头寻那砂纸去,“今年和去年潮气是不同吗?”这个疑惑也就如此没了答案。
  等父亲把这二遍涂料做完,剩下收尾的活就全全由我去负责了。绕着圈儿地查看是否打磨顺溜,油漆干到何种程度,这都是那时我的工作。夏季那气候,从午后到入夜基本上就能干透了,等晚上把那铁架重新组装上,看着甚是新亮,唯独有缺陷的便是那铁架上每年都零散地布着几个我的指纹。
  母亲在休渔季前,每天凌晨四点就进咱家的耕田园里了,说是耕田实则是个没人盖房的宅基地。南方这耕田,除了种地瓜,还能种点油菜和土豆。我也曾跟着母亲进园子搬弄过油菜,凌晨的耕田空气里除了水气的味道还有农药和粪便的味道,很多人都想象着是否得有泥土的气息,我没闻过,那味儿得你翻开土层凑近了才算闻得能真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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