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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总是隔着围墙,在母亲看不着的墙根底下轻踩着査淇的脚背,査淇假装若无其事,依然笑脸相对。
母亲原本对自己的手艺并不自许,査淇夸得多了,她好像愈发送得勤快、频繁和自信起来。
从码头来去四五个小时,我心里并不情愿,经常劝说,但母亲听着劝说又继续做着自己来回无阻的事儿,我也就顺着母亲的心意让她按着自己的喜乐来。
“最近有隆究的来信吗?”母亲每次来总是不忘问我。
“啊……上上个星期来过信,这个星期还没来,我估计这两天也该来了,一般每两个星期就能收着他一回信。”我回道。
“他在这段广州还好吧?最近天气开始冷了,你可得告诉他多穿点,另外啊,在信里,你也别怕他嫌你啰嗦,肯定得和他强调强调再强调,他那个拆脚手架的活可不好干,你让他务必多加小心,那个安全带啊务必得看了再看,小心谨慎。”
我点点头,回道:“知道了,会和他说的,您放心吧。”
“对,阿姨,您放心吧,隆究来的信多数时候是我去传达室给祖见拿的,平时他回信的时候,我也盯着他让他督促隆究注意安全。”査淇在身旁接话。
母亲遂心满意,应着:“对对,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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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收到隆究的信,是在我高一开学半年后的冬天。
看着査淇从传达室给我拿来的信,我哑然自笑,他的字还是如我当日在海边嘲讽他时那样,“有辱”这跨越千里而来的情感。
査淇在一旁,比我显得还要兴奋些许,夺过我手上的信笺便兀自朗念起来:
“祖见,
吾兄,见字如面!
虽与你谈“面”,我却惭愧无地,原与你相约县高再见,原还曾定议我随渡船去,能在你的故土村里多住数日,后皆因我的背信,成议如同戏言。
我虽有诸多理由,但理由全然仅是由头。
半年有余,终究定了决心与你写去信笺,腆脸相迎,归齐终是企盼着宽假及原谅。
父亲身故,于我而言,心绪、感情、往后日子的憧憬,如被殴杀。虽平日父母远走,时常茕茕孤立,但血肉至亲,真的得知再无重见日,我亦然逃不过这额蹙心痛。
况父亲游魂仍在异地漂泊,揣想母亲力不能支,故草草与家乡和你道别,未能面表,现下回想或有不足,但又自得你必然不会怪罪于我。
你我相识虽时日不长,但信任、真挚、扶持,同嬉闹、耍玩、求学,记忆犹新,不胜感激。
现下我已于此处安稳,虽日间辛苦,然日夕与母亲伴同,失此得彼,无所不有。
勿念!”
査淇读完信笺,一脸不解,问我道:“这杯子旁边,还有一个杯子在倒水,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一眼,笑道:“他估计是不会画‘车’,所以画了个‘杯子’,给杯子‘加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