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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林辰离开了医馆,凭着记忆,艰难的摸索回家,街上商铺多半熄灯收市,沿途车辆也少了许多。
早上,他刚对街景有些印象,夜景反而未见。凭借地标的印象,按图索骥,看到农发社的标志,有了方向后,很快找到了回家的路。
刚爬上三楼,忽闻楼道传来十分激烈的争吵声,有把熟悉的声音,在昏暗狭窄的楼道内回荡,细心一听,心中惊觉,感觉争吵好像来自林家!
他心生疑窦,担忧了起来。
难道他们…来找自家麻烦?那帮畜牲,无法无天,还真敢上门来闹事,实在嚣张,得赶紧回去,跟他们拼了!
林辰焦心如焚,瞋目切齿,飞快冲进了楼道深处。
他三步作两,朝向淡黄的灯光赶了过去。
经过走道,透过那扇破旧的木窗往里看,窥一斑而知全貌。
诧异发现,屋内除了林父母外,还有老谢和一名年轻女子。
狭隘的空间,一下就满满当当。
他们面朝走道,神色难堪,像是遇到了坏事一样,但因昏暗而没察觉林辰。
靠近看,发现靠在窗前,坐着3名身穿黑西服,统一梳了个刺猬头的男子。
幸好,不是阿彪一伙。
林辰这刚放下心,又见他们地痞的形象,一人的脚撂在了吃饭的小板凳上,心里又起疑。
他感觉家里的气氛剑拔弩张,刚又传来争吵,显然不对劲。
“你敢多管闲事?
滚回家去!”
辱骂声,从胖子口中夺出,他指着一名文质彬彬的年轻女子骂去。
女子也毫不畏惧的反驳道:
“我是他的老师,我就有权利管!
你们到底什么人?大晚上来别人家,想干什么?!
知道这样,是卑鄙无耻的吗?!”
林辰定眼一看,竟是黄英老师。
胖子的态度蛮横无礼又嚣张。
但听闻对方职业,语气有所放缓,他质疑道:
“草,你真要管?
文件给你,自己看!”
也许对合法主张有自信,他嗖的站了起来,从公文皮包里拿出一份合约,递给了黄英。
急躁的蓝清霞,渐渐沉默。她紧张得双拳紧握,掌心渗着粘粘糊糊的汗水。悬着的心也几乎提到了心眼,眼神仿佛看到了希望。她凝视黄英,期待能给自己带好的进展。
黄英接过了合约,在淡黄的灯光下反复检阅,从格式到内容,发现合约虽对林家不利,但也没违法。她很为难,就算想帮,也无从下手。
蓝清霞看着她的表情,从盛怒,到了疑惑,然后一脸无奈,最后沉默,心就更加慌乱了!
“看啊!
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睁大眼睛看清楚就赶紧离开,别多管闲事!
他们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
胖子催促道,逼迫黄英立刻做出明智的决定。
她神色无奈,扫了林家人一眼,无力的轻了摇头。
蓝清霞彻底失控了,大声候道:
“骗子!
当初不是这样的!”
她失望透了,忽想夺下合约,但被胖子率先收了回去,还愤愤的指责道:
“大姐,我们都按合同办事,你说骗子,就骗子了?”
两人旁听,情况大致了解后,也左右为难。
胖子继续斥责道:
“当初签字你不看,到了还钱,就骂骗子,你可真够无赖!”
胖子越说越放肆,动作又再粗鄙了起来,目中无人的朝向林家辱骂问候。
黄英瞧这帮人气焰嚣张,看不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