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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护陈蕾回家后,汪荻蹦蹦跳跳地继续往楼上走,回了家,一推门,她就听到父母在斗嘴。
汪瀚洋发现他视若珍宝的电影画报丢了一册,正在责备廖芬芳收拾屋子的时候乱动了他的东西。
廖芬芳被汪瀚洋说得糊涂,她知晓丈夫的脾气,一贯很注意,轻易不动丈夫的书册画稿,可前两天太阳透亮,她做大扫除,把家里里外外洗刷了一遍,被子和书都搬到楼下好好晒了一通,一个人弄不了,她还叫来了好些同事帮忙,现在丈夫说丢了画报,她没底气,怀疑确实是自己弄丢了。
汪荻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又关上,看见妈妈背对着自己跪在地上,弯腰匍匐着检查紫葡萄皮颜色的沙发底下有没有藏了书,汪荻紧张地吞口水,看向天花板,一副掩耳盗铃的模样。
沙发底下又空又干净,连层灰都没有,廖芬芳直起上身,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看向前方说:“瀚洋,我怎么记得上个星期你把一批老画报打包运到妈那边去了?”
廖芬芳的身前并没有人,她像是对着空气在说话,并且得不到回应,汪荻歪着脑袋看妈妈,觉得她很好笑。
廖芬芳站起来,揉了揉发痛的膝盖,她越想越觉得没错,一个星期前,汪瀚洋把墙角一堆画报抱走了,她大扫除的时候根本没看到电影画报。
确定如此,廖芬芳的神色立刻松弛了,她柔着声音又对着空气说:“哎,瀚洋,我明天去妈那边帮你找。”
“别去。”
汪瀚洋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他十几岁就进了江棉厂,聪明好学,有天赋,是厂子自己培养出来的印染专家。他在审美上极度敏感,很注意形象,大热天的,别家的男人都在家打赤膊,他的穿戴仍旧一丝不苟,短袖白衬衣掖在卡其色的平角西装短裤里,精致又得体。
汪瀚洋在家不怎么说话,他是个低音炮,一开口就能与人心发生共振,他手里抓着一本《写生色彩学》,封面上穿着蓝裙子的国外贵妇人撑一把绿色的阳伞,行走在花丛小径上,汪瀚洋握着书脊,看着廖芬芳说:“别去,你再去把我的东西给弄乱了。”
话一说完,汪瀚洋就又进了房间,被丈夫这般冷淡地对待,廖芬芳觉得了无生趣,她落寞地站了好一会,一扭身才发现女儿汪荻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她一愣,然后夸张地喊着:“粥粥!你怎么又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
汪荻见廖芬芳要跑过来抓她,她先一步跑进了厕所,拧开水龙头,把一双白皙的手放到水流下冲洗,背后传来声音提醒她“打香皂”,她听话地抓起鹅黄色的香皂搓了搓,汪荻的后脑勺好像长了眼睛,察觉到廖芬芳已经走开后,汪荻扭头偷看了一眼,随后缩起脖子,开心地笑。
《电影画报》的事就算过去了吧,竟然这么容易就过去呀,汪荻越想越得意,她觉得爸爸和妈妈都跟糊涂鬼似的。吃完午饭,汪荻又溜出去找陈蕾玩,她拉着陈蕾一路跑到篮球框下面,扯过陈蕾的耳朵,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给好朋友。
陈蕾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硬币,大的五分钱,小的一分钱,她嘻嘻笑着说去小卖部买冰棍,汪荻对陈蕾说:“原来我爸把旧画报都藏在奶奶家,蕾蕾,过两天我带你上我奶奶家去,你去翻翻还有哪些喜欢的,随便拿,一本、两本的,我爸肯定发现不了,他可糊涂呢,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