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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宁采君在回春堂的日子可谓愈加糟糕。
整个永宁郡,上到老人下至孩童都知晓刘神医的侄儿是个奇葩。
“宁采君”这三个字也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真正做到“家喻户晓、声名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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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间卧室。
一个穿着锦衣华服,满头白发的老者躺在床榻上,周围站着五六个人亲属家眷。
“刘神医,今次第五个疗程,可我这胳膊怎的还没好?”老者有些疑惑的询问跟前的刘宝龙,内心百思不得其解。
刘宝龙摸摸胡须,咧嘴露出两排黄牙:“王老爷,伤筋动骨还需百日好,您的病情比这还要棘手,想要治好少说也要一年,如今我为你镇住病魔,至少不会持续恶化,您只需耐性疗养,静心等待康复即可。”
这句话说出去无懈可击,迎来王老爷和四下亲属家眷的认同,站在一旁的老太掏出诊金递给刘宝龙,态度和蔼:“有劳刘神医费神!”
刘宝龙含笑收下,坐在椅子上拿笔开药方:“我再给王老爷开三服强筋健骨,活络气血的药方,每三日服用一次,药材我稍许派人送来,这是赠送不收额外费用。”
众人连忙道谢,屋内氛围融洽,不一会你一言我一语畅聊起来。
“刘神医,听说你家侄儿经常吃鸡不吐骨头,可是真的?”有一人好奇的问道。
正在写药方的刘宝龙闻言,微微一笑,摇摇头道:“我那侄儿穷惯了,从未吃过什么肉食,他姑姑心疼的紧,便每日弄些鸡鸭鹅给其补补身子,你们是知道的,穷乡僻壤来的怎享受过这些?别说是骨头,就是鸡脚甲、鸡喙都不用吐出来,直接吞咽。”
此话一出,引发满堂哄笑,俱是连连声称从未见过有如此吃鸡的奇人。
又有一人言道:“对喽刘神医,听说你正在教侄儿医术,貌似进展不佳啊!”
刘宝龙平静地拿起毛笔在沾沾墨水,继续在纸上写药方:“这也是我苦闷的地方,本以为他一介书生,脑子灵光学东西快,谁料笨的像驴,学甚甚不会,吃甚甚不剩,难怪他屡次考举,次次落榜。”
“刘神医,我还听你家下人说,这宁采君仗着跟你和令正的关系,什么活也不干,态度还傲慢,俨然把自己当做少爷,端是一个好吃懒做,飞扬跋扈,此事可为真?”
“却也别说了,这事令我头痛的紧,我与夫人碍于情面,又心软肠善,不想过多为难侄儿,且过完今年等到来年开春,便送他再次入京考取功名吧!”
刘宝龙作出无奈叹息的样子,而后将写好的药方搁在桌上,起身去收拾药箱:“可能我那侄儿前几日听见城内风言风语,一时气急,竟半夜偷偷潜入账房行那盗窃之事,他被家中几个护院发现,漆黑人静看不着脸,当即被打的不轻,最后准备报官之时才知晓是他。我和我夫人商议后决定不予追究,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何况还是自己的亲侄儿。”
众人闻言,有些出乎意料道:“此人品性竟如此低劣,这还是亲侄儿么?自己亲姑姑、姑父待他如此好,却做这苟且之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刘龙宝继续言道:“我那侄儿还有个令人困扰的毛病,他不爱洗澡清理身子,从不见其洗漱,身上臭烘烘的,那衣服鞋子从来时便穿到现在,夫人特地为其买了好几件新衣裳,他偏偏就是不换,好像魔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