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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埈并没有反驳那人而是开口道:“我不否认理学确实有其一定的道理,但其主张的理在人心之外,即物而穷理,太过片面,我认为及时思变方是正理。”
胡广显然不认同朱瞻埈的说法,眼神带着嘲讽之色:“那二皇孙的心学,心即理又有何特殊之处。”
朱瞻埈缓缓开口:“心学与理学都是儒家思想的改进,却有一定共同点,但理学太过偏重外在功夫,主张‘格物致知’这本是没有错,但要求个人修养以敬畏天理为准则,而忽略人欲,当两者冲突之时,又提出‘存天理,灭人欲’这种话,难道一个人心中所思所想,还得看天理认同吗,那岂不是与初心背道而驰,最后还是原地踏步,对国家的发展毫无益处。
旁边的几位儒生又开口了:“二皇孙,既然如此看不上我等理学之说,但二皇孙心学所提出的致良知,知行合一,又是何解?”
朱瞻埈微微一笑:“良知才是应该存在人心中的天理,但我不否认良知是容易被私欲所侵蚀的,所以要加强道德的修养,用自己心中的良知去为自己的行为进行实践,去掉心中的私欲,你心中知道的道理跟你做的事情要与之匹配,而不是如理学一般,以经验行事,原地踏步。”
在场众人若有所思,朱高炽本人也是深受儒家影响,所以才造成了他宽仁的性格,缺点也是太过仁慈。朱瞻埈这番话确有其中的道理,自元朝灭亡到现在,虽然已经在积极求变,但大多数律令都还是沿用前朝,对待百姓来说,不过是换了个人当皇帝,不似元朝那般残暴罢了。
胡广面色铁青:“不管二皇孙如何巧舌如簧,我等为臣子,尊君命、纲常、天理而舍弃自己的私欲,又有何错?我理学之道显然更为适合君王统治。”
朱瞻埈面色平静:“我并不否认理学,一个学派既然被提出并存在百年,定有其存在的意义,圣人曾言三不朽告诫后人,尔等皆为儒士,不容心学出世,不听百家之言,又如何推陈出新,儒家学问又如何进步?,而且尔等理学开派祖师朱圣人,口口声声声称灭人欲,可据我所知,朱大圣人可也是三妻四妾,这又作何解释?”
胡广拍案而起,怒斥道:“这怎能相提并论,三妻四妾自古有之,朱熹老祖不过是循规蹈矩罢了,黄口小儿莫要再胡搅蛮缠!”
朱瞻埈见胡广急了,依旧淡然的坐在那不急不缓的说道:“理学存在几百年,其中可出过不少奸佞之臣,不说远了,就太祖皇帝在世时,洪武四大案之一的空印案主谋郭恒便是理学儒生,胡大人对此作何解释?”
胡广脸色有点挂不住了,被人当众扯下遮羞布但还是辩解道:“我理学传世百年,里面混进几个臭鱼烂虾,实属正常,不过是他们对理学的学问曲解了而已,并没有学会贯通,而且二皇孙怎能断言,你所提出的心学以后就不会出现这等人呢?”
朱瞻埈摆摆手:“胡大人此言有理,如您所说,我确实不敢保证我之心学会不会出现背道而驰的人,但胡大人,尽信书不如无书,理学寻求真理的唯一方法只是前人的书本知识,难道其中的道理都是对的吗?若是书中告诉你,狗屎也能当作主食,那胡大人遵循与否?”
话音刚落,胡广面色苍白,嘴唇颤抖:“你个竖子,竟然如此羞辱于我。”
胡广已经是怒不可遏了,口不择言,朱胖胖阴沉着脸看着这一切,一旁的孔言宁也很气恼,目前形势显然不太乐观,倒是朱高燧看的津津有味,他是不懂这些圣人道理的,但读书人之间的口水战也别有一番乐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