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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缙闻言万般无奈的松开了手,脸色很不好看,施施然的退到了一边。
“你还知道哪些,如实说来!”
张苑老实的点了点头,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如数道出,也不枉他为一府知事,晓得的事情还是不少的,上到布政使司一些受贿的高官,下到湖州府下辖各县的各种秘事,他都知道不少。
几人就这么安静的听着,一旁自有书吏在旁记录,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张苑停了下来,此时他的嘴唇已经干枯到开裂了,但他丝毫不在意。
“就这些?”朱棣问道。
张苑点了点头,面如死灰。
“我当官六载,所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行,按你的说法,你任湖州府知事期间,索贿高达三千两六百五十两白银,按照律例本该就地处死,祸及三代,但念在你比较配合,就...抄没全数家产,全家发配交趾。”
张苑木然的点了点头,虽然这个判决与死无异,但对他来说只要能后代得以延续,这便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等他被带下去后,屋内三人一时都没有作声,默默消化着刚刚的内容。
解缙摇了摇头,率先打破了屋内的静谧:“真是令人咂舌,一个区区湖州府官员私下的肮胀的交往就这么多,这还只是一个州府知事所知,那杨文骥又该知道多少。”
朱棣冷笑一声拍案而起道:“哼,咱不管这些,但凡有所参与,朕一概杀之,杀他个人头滚滚,杀他个海晏河清,看来还是这些年我爹死了之后,他们忘记了那些剥皮萱草的刑具了。”
“陛下,涉事官员甚多,真要论起来整个湖州府就没有几个干净的,这要是真举起屠刀,那这无疑又是一个如洪武四大案一般的存在,到时朝廷官员人心惶惶,于朝廷无益啊。”
“呵!咱只知道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当官的人,既然他杨文骥不行,那就换!换到满意为止!”
朱瞻埈则是独自在一旁思索着,没有搭话。
两人又苦争了半天,险些没有因为杀与不杀而吵起来。
“乖孙!你来说,这整个湖州府的贪官要不要肃清,这种国家的蛀虫要他何用!”
“对!就让乖徒儿来评评理,陛下太过偏激了!如此治国岂不重复炀帝之乱!”
朱瞻埈见两人点到他,正巧自己倒是却有些想法,缓缓启齿道:“孙儿认为,其实大明如此,其根本原因在于官俸!”
两人一愣:“乖孙我们谈的是湖州府贪腐案,扯到官俸作甚”
解缙凝眉思付了一会若有所悟,出声道:“乖徒儿是说官俸太低,导致这些官员不得不贪?”
“解缙!此前我求着你教教乖孙,你当时一副嘴脸不屑至极,现在倒是越叫越上口了,你还要脸不要!我乖孙什么时候答应了?师礼都未曾行了,再说了我家乖孙乃心学祖师,你受得起吗?”
解缙没有搭理朱棣,而是继续目光灼灼的看着朱瞻埈,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朱瞻埈缓缓点了点头:“解师傅所言甚是!”
朱棣闻言语气一滞,愤愤的瞪了解缙一眼,浑身上下十分的不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