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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的柔光爬上了北境的土地,琼恩捧起一把白刃河的河水洗漱着,风寒已经痊愈,但这刺骨的河水却丝毫没有受阳光的影响,变的暖和一些,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清理胡须了,但被河水冻的脸红的脸依旧清晰可劲。
琼恩使劲倒吸着空气,咬着牙关,想要缓解一丝凉意,琼恩不知道要带着这群野人去哪,之前是这些野人拖着虚弱的琼恩,现在是琼恩做着他们的向导,只是沿着河流至少不用担心水源的问题,运气好一点还能从河水中捕几条鱼。
琼恩从野人的口中得知他们已经掉队太多了,从原先的几十万到自己生病时候的数万,在到现在的七八千,只有优秀的掠袭者和年轻敏捷的矛妇依旧跟着上这批先驱者的步伐。
食物的负担让他们不能折返,那意味着需要把更多的时间交给雪原,同样也是把性命交给一片陌生的土地。
琼恩使劲把领口往下拔了一下,经验告诉他,衣物浸湿在这种环境下只能难受一天,正当琼恩强忍着脸上的寒意,下定决心捧起另一把河水仔细清洗胡络中的异物,“砰”的一声,一个硕大的石块砸进了琼恩面前的河水。
琼恩一脸不悦的盯着前方,这是他最不期望发生的,仅仅比失足掉到水中好上那么一点,他已经能感觉到河水准备在他头发上结晶变成冰溜子的打算,他找寻着恶作剧的始作俑者。
那是一个年轻的矛妇,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嘴角还流露着得意的笑容,她就和珊莎差不多年纪大小,琼恩心想道,但塞外的寒风已经在她脸上写下了不少冻疮的痕迹,年纪相仿,却一点不像珊莎这种城堡里长大的贵族,至少珊莎不会岔开双腿坐在河牙的石头上,那是凯特琳夫人严词禁止的。
琼恩犯不上为难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孩,只能低下头用水挤压着发梢间的水分,然后脱下最外面的披挂。
野人姑娘的笑声吸引了不少野人的注意,至少在如此空乏的时局下,对于他们是一种精神上的慰藉,也就是只有这个乌鸦大人,才不会当场发作。
瑟恩人的首领也注意到了这边,他慢慢的穿过休整的野人群,朝着笑声的方向走去。
“听着小鬼,如果孱弱的乌鸦大人再次病倒,那么就由你来负责背着他前行。”瑟恩人的马格拿斯迪从背后拎起了肆意发笑的野人姑娘。
矛妇嘴角扭捏着,仿佛做着无言的抗争,“我不是一次的说过,收起你玩乐的兴致,如果你有多余的精力,完全可以去想办法猎杀一只影子山猫,就算再不济也可以抓一只老鼠来,这样部落就可以少准备一份晚餐。”斯迪看着不服气鼓着嘴巴的矛妇说着。
琼恩使劲捧着水清洗着脸颊,野人们的笑声让琼恩短暂的忘却了河水的刺骨,宿命的仇怨让这些野人对身披黑衣的自己态度难以改观,但自己依旧竭力要让他们活下来,毕竟他们不久前刚刚照顾自己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