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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绵远流长,看不到尽头。
不对,其实也看得到尽头,不管愿不愿意接受风险,做手术都是迟早的事,也是唯一可能的选择。
概率。为了艰难地“活下去”,终于还是要把生命的希望堵在这种冷冰冰的东西上面。
只有卿思自己知道她为了只是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付出了多少努力,她对其他人所吐露的痛苦和挣扎不及她所经历的十分之一。每当她仅仅是坐着或是躺着都觉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她就会闭上眼睛,用幻想覆盖这一段记忆。
黑暗的幻想世界里,她刚刚才和同学们一起参加完体育课的锻炼活动,四面八方都是朋友们七嘴八舌的聊天声,而她取得的成绩比上一周又有进步,达成了自己的历史最佳。
在大树边坐下的时候,就能看到其他人投射过来的躲躲闪闪、但又热切的目光。
这样的幻境,卿思有好多种,毕竟一个人闷在时而空旷时而拥挤的病房里,除了看书和幻想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可做。身体被束缚,思维就会得到解放,她拥有了从前想要但却得不到的充足时间去思考那些深邃的命题,可却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快乐。
这时她听到门外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在病床上待久了,她的听力变得格外敏锐。因此一下就听出来了这个脚步声是属于谁的。
她很快地抬起头看向病房门上的小窗,果然在几秒之后看到了顾渊的脸。
但是他没有走进来,而是直直地走了过去。
顾渊拉开病房的门,一眼就看见那张熟悉又憔悴得有些陌生的脸,和那具瘦弱得有些不成比例的身体躺在一张很大的病床上。看到往昔和自己较劲了那么久的叶钧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不禁在心底里有点可怜他,但一想到这种人品的家伙居然住在卿思的隔壁病房,那点小小的同情心便又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你果然还是来了。”病床上的叶钧露出了一个在顾渊看来十分欠揍的微笑,“我是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你低下那并不高贵却又高傲的头颅,来向我乞讨一份帮助呢?”
顾渊的手用力掐住病房的门框,右肩微微地颤抖着。没错,就是这样的语气,就是这样的内容,即使落魄到现在这种程度,这个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火大,那副让人讨厌的嘴脸一点点都没有改变,或许自己就根本不该期待他会有所改变。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但她坚持说你一定会来的,所以我才决定试试看,果然还是她了解你啊……”
“……那当然。”
紧咬着牙关,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早已握成拳头,努力呼吸平复着心底不断升腾上来的火焰。
“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
“……不过。”
“什么?”
“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吧?”叶钧的声音轻飘飘的,还透着一点点快乐,“就像你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想让你到这里来一样,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这样能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