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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我当时没办法啊,当时我爸我妈刚刚从牛棚放出来,还没有完全恢复工作,我们家的境遇还是很糟糕的,当时在那种情况下再提这么一档事儿,我当时考虑的其实不是我的名誉不名誉和未来啊前程的问题,主要我担心这档事儿把我爸我妈气出毛病来。”
张跃麟叹了一口气说:“我虽然没有经历过那段历史,当时我还那么小,什么也不懂,但是你说的这个情况我完全能够理解。不管怎么说,你当时对待人家的情况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啊。当初人家被你鼓捣到京城生孩子,那时候相当于她是主动送上门来的,你哪怕给她搭建一个牲畜住的窝棚,随便给她一口吃喝,她都会待在这里,都会跟着你的。可是最终却是那样的结果……”
龚殿雄哭得越发伤心了,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非常自责的哭泣。
张跃麟说:“你想想,你能对得起人家吗?想想这件事情让人家多么心寒。现在你就是有再高的官职再多的钱,你也难以改变人家对你的印象和看法。何况给你说句心里话,我估计人家两个人现在拥有的财富也不比你少多少,随便往出拿个三五百万也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
龚殿雄哭泣着说,其实这么多年因为这件事情,把他折磨得非常厉害,他前半生所有的幸福,差不多都因为这件事情被剥夺了。
张跃麟说:“哥,听弟弟劝,以咱们家的身世和你现在的条件,据我姐给我说,其实我也完全相信,你现在就是娶刚出大学校门的漂亮女孩子,你也完全有条件啊,你何必非要兜在这个圈子中走不出来呢?”
龚殿雄抬起头来,含泪问道:“弟弟你懂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意思吗?”
“诗词不懂,道理懂。问题是我也明白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强扭的瓜不甜这些道理啊。现在你就是再有钱再有权,人家死活不跟你,你说弟弟我怎么给你帮忙呢?”
“跃麟,你说这件事情真的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了吗?”
为了让龚殿雄彻底的死了心,张跃麟只好一狠心一咬牙说:“绝对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龚殿雄说:“看来哥这一生只能在回忆和忏悔中度过了。”
张跃麟说:“哥,虽然我不懂书本上的道理,但是我也懂得,人的一生可选择的路有千万条啊,我们不能钻牛角尖,走到一个死胡同里,在明知道眼前没有路的情况下就不懂得回头吧?你完全可以把对赵美华的思念转换到其他方面啊。比如做一些其他你想做的事情,尤其是有意义的事情,慢慢的有可能就把你这种偏执的思维,引导到了其他方面。”
龚殿雄说:“你说我的思想能转换到哪方面呢?”
张跃麟说:“哥,我问你,当时在北草洼村下乡的知识青年,还有周围各个生产队的知识青年,在京城的,或者其他地方的,你认识的多吗?现在有联系吗?”
龚殿雄愣愣地望着张跃麟,过了片刻之后才说:“你要知道,在京城有好大一部分知识青年,当时下乡可是都在边塞县的,光我认识的就有一大片。就是其他城市下乡的,我也认识很多。回到京城以后,最近这几年,我们无聊寂寞的时候,大家有一个共同的感慨就是在议论过去。虽然那一段历史给我们每个人都留下了这样那样的创伤,甚至让我们诅咒痛恨,但是不得不说,让谁也忘不掉。我们经常凑到一起最大的一个乐趣和兴趣,就是议论那段历史中一个个故事,和那段历史中走过来的一个个知青现在的情况。这差不多成了我们现在生活主要的一部分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