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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宿命 上(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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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世纪元1850年,德意志帝国·但丁堡。
  城市陷入了漆黑的沉睡中,夜空之上庞大的神圣罗马帝国号飞船如同巨鲸般缓缓游动着,探照灯光犹如迷雾森林中独眼巨人灼灼的目光般从其上投下,在熟睡的城市里挪移观察。
  顾沉舟穿着黑色的薄呢子长风衣,脖子上围绕着考究的羊绒围巾,手里撑着一柄SwaineAdeneyBrigg黑色手工雨伞,行走在风雨交加的科维特街道上,就像从都市小说中走出的英伦执事,从发梢到指尖无一处没有精致到极致,与他并肩的还有一个高挑的少女,两人沉默无言。
  街头是如此的喧嚣,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此起彼伏的鸣笛,商场促销的喇叭声,车辆刹车时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却在他们心里掀不起一点波澜。
  两人走过繁华的大街,穿过只剩雨声的小巷,最终走进一个颇显老旧的火车站,在安检大厅前停了下来。
  这里的各色人种每天都上演着不同的离别剧目,所以大家对于此刻站在安检大厅门前窃窃私语的两张东方面孔,都表示见惯不惯。
  “你该走了……”顾沉舟撑着伞让她走进门,自己却停下了脚步,“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得很明白。”
  少女清冷的脸上看不见丝毫情绪,只是双眼有些红肿,盯着他,点了点头,然后淡淡吐出一个字——
  “好。”
  沉默了半晌,少女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问道:“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或许不会。”
  顾沉舟清冷的声音响起。
  一把小伞遮不住两个人,更何况大风狂躁,为了让路新月少淋点雨,顾沉舟湿了大半边身子。此时正值浅冬时节,晚风裹着寒凉的冰雨在安检大厅前来回的刮,顾沉舟却毫不在意。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虽然她知道这是早晚会到来的结局,但当她真正去面对的时候,却终又难以释怀。
  “梅芙·瓦伦丁已经嗅到了我的踪迹,我必须和他们做一次彻底的了断。”顾沉舟看着路新月的面庞,“而你并不需要害怕——你已经变得足够强大,你不再需要我的指导了。”
  少女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我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
  “我明白你的感觉。可你一定会走下去的,这是你的宿命——在十八年前便已注定。”顾沉舟慢条斯理地说道。暴雨渐渐停了下来,乌云散去,月亮在天边露出了真容,雾气却逐渐蔓延开来。
  “可是……”路新月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顾沉舟很快打断了她。
  “有些事情你一直都很想做……离开这里之后,你就去做吧。”说这些话的时候,顾沉舟显得有些忧伤,他收起了伞然后便转过了身,向着黑暗深处慢慢走去。
  路新月的目光盯在顾沉舟的背影上。她的心中充满了留恋,但她知道自己无力改变什么。
  不管顾沉舟想往哪个方向前进,都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
  当顾沉舟走出火车站之后,凄冷的月光直射过来,在他身后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寂寞悲凉……
  最终,连这道黑影也隐入了浓浓的夜雾中,路新月努力睁大了眼睛,也无法再分辨出顾沉舟的踪迹。
  而她的思绪也被同样浓重的迷雾死死地笼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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