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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承诺呢，是什么承诺？”路西恩又开始咳嗽。
“我也不知道，但一个承诺换一条命，在我看来很公平，没有比这更公平的事情了。”女巫忽然压低声音，“其实神选大人你也可以不管这份契约，这契约是高阶恶魔写的，等你比他更强大，那毁约不是简简单单吗？”
“你到底是哪边的？”路西恩摸不着头脑，“咳咳，你怎么像个二五仔一样。”
“二五仔又是什么呀，神选大人，但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好词。”
说完，女巫随后叹了口气：“我哪边的都不是，我只是希望神选大人别忘了我，以后能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帮帮我，当然，我对萨里尔也是这么说的。”
路西恩虽然咳嗽难忍，但却并不影响他的思考。
眼下这应该是唯一的办法。
黑死病，又或者说是高阶诅咒，对路西恩来说是致命的威胁。
而且，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神秘了，这种神秘牵动着路西恩的心弦。
路西恩想解开所有的疑惑。
所以他没得选。
“咳咳，好，我签了！”路西恩一咬牙。
“说话算话！”
女巫颇为惊喜，别人签订契约大多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月亮神选可真是个果决的好人呐！
话音刚落，路西恩的名字就出现在了信纸的最后一行，下一秒，整张信纸兀自烧起来，化成灰烬。
灰烬在半空中盘旋起来，路西恩感觉到一阵心悸和空虚，体内有某种东西正在离体！
“别抵抗，神选大人。”女巫幽幽开口，“你说，如果充满财富的山谷被一伙盗匪占领，要怎么才能从盗匪的手里夺回山谷？”
不等路西恩回答，女巫就缓缓地说：“很简单，找一条恶龙来就好了。”
“咳咳！”
路西恩不停咳嗽，竟又吐出如殷的鲜血，鲜血向上飘去，最终和灰烬交织在一起。
“我也在寻找能够驱逐盗匪的恶龙，希望神选大人就是吧！”女巫笑着说。
路西恩痛苦的捂着脑袋，剧烈的疼痛再次翻涌，半空中的灰烬正在逐渐聚集在一起，最终成为了……一只乌鸦。
一只眼睛猩红的乌鸦。
当乌鸦落到路西恩的肩头，那疼痛戛然而止，心悸和空虚一同消失，路西恩又重新充实起来，随后，他哇的一口吐出了恶臭黏着的黑血。
“看起来还不错，神选大人，这只乌鸦就是你的恶魔。”
“恶魔？它是从哪里来的？”路西恩茫然地看着乌鸦在肩膀上整理自己的羽毛。
“恶魔来自于人心。”女巫颇有深意的说，可这种如哲人一般的严肃只维持了一瞬间，“由于神选大人还不是超凡者，我建议还是去找一个合适的灵魂喂一喂它，不然它会很暴躁。”
“我还不是超凡者？”
“只是和恶魔签订契约罢了，亲爱的神选大人，超凡者可比这个高级多了……”
……
“黑羽，这就是你说的最想吃的灵魂？”
路西恩站在高大的树上，由于下过雨的缘故，树叶上的雨水止不住的落进路西恩的背心。
他们跟随着恶魔的指引，来到了一所医院，好像叫蔷薇医院。
这棵高大的树旁边就是一扇窗户，看起来是值班医生的办公室，路西恩只看见一个人正在屋里焦急的来回踱步。
“黑羽？这是神选大人给恶魔起的名字？可真不是很好听呀。”
女巫坐在路西恩上方的树枝上，曲线优美的双腿在他头顶一晃一晃，路西恩一直忍着没有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