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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路西恩？”
“对啊，我为什么会是路西恩呢？”黑发年轻人颇为迷茫，“路西恩，路西恩又是谁？”
维萨里叹了口气，现在的情况即便是他也不能妄下定论了，或许能够真正洞悉这一切的，只有虔诚的主教和伟大的烈阳。
他只是一个神官，虽然有些天赋，颇受主教赏识，但也仅仅是一个神官。
神术不可能出错，这里理应是连接他和路西恩的意识空间。
但为什么这里的年轻人和路西恩长得不一样？
而且，为什么路西恩看起来这么的无助？
维萨里有两种猜测，第一种最为简单明了，路西恩被高热烧坏了脑子，产生了臆想，幻想出了这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还有这具有差别的身体。
第二种可能就是，如这位年轻人所言，他不是路西恩，真正属于路西恩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这具躯壳，被填充进了一个异乡的魂魄。
这是一种亵渎的想法。
圣典上有记录，灵魂至高无上，拨弄灵魂的力量，贵为神明的权柄。
这样杂糅而成的“人”，一般都是神明的神选，是天生的超凡者。
可路西恩却明显不在此列，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居然会被这种高阶诅咒伤害到性命垂危。
维萨里并非看不起高阶诅咒，只是因为这次的高阶诅咒只能针对凡人，这是一种取舍，因为这次高阶诅咒拥有更强的传染性。
又能针对超凡者，又有如此传染性的诅咒不是人能够掌握的，那属于神明的领域。
维萨里思绪繁杂，但他此行是来给路西恩布道的，不管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不管他是路西恩还是所谓的槐序，只要他能虔诚信仰烈阳，那圣水就会有效。
“我们暂且不提你是谁，我是烈阳教会的神官，请问你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仁慈的主？”维萨里露出一个标准式的布道微笑。
这是主教传授给他的绝技，需要保持面容祥和，控制脸部的肌肉向上微微翘起嘴角，笑不露齿。
“无暇之笑容”，烈阳教会给这门绝技起了一个响亮的大名。
“哦哦，听起来很有趣，你说。”黑发年轻人也笑了笑。
看来“无暇之笑容”很有效，以维萨里对路西恩的短暂了解，在意识空间以外，直接给他提伟大的主的话，路西恩大概率会掉头就走。
“祂是烈阳，祂是万物的指引，祂是世间的光。”维萨里虔诚的说，“万物追随祂的旨意，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万物的生长也因由祂的恩赐，是一位伟大又仁慈的主。”
“听起来格调不够啊，你说这个主，祂全知吗？”
维萨里悚然，这么宏伟壮观的描述，路西恩竟然觉得还不够？
他感觉到后背浸出了汗，可这里是意识空间，压根不可能流汗！
“咳咳，这只是主的一部分权柄罢了，祂还执掌……”维萨里咳嗽两声，故作镇定。
“祂全知吗？”黑发年轻人重复。
维萨里有虔诚的信仰，他不能撒谎，所以只能表情黯然的摇头。
“哦，祂全能吗？”黑发年轻人又问。
“这……”维萨里欲言又止。
“回答我的问题！”黑发年轻人挑眉。
此刻的攻守好像已经发生了转换，黑发年轻人变成了考教维萨里神学知识的老师。
维萨里回忆起那段不堪的日子，脸色有些糟糕。
“不能，可是……”维萨里还想辩解，“全知全能的只有原初的造物者，这……众神都只有零散的权柄，而我主是最强大的神明之一！”
“那我为什么不去信仰原初的造物者呢，为什么要去信仰一个残缺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