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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白棉惨叫一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右手不自觉地抚向眉心,这里仿佛还残留着被金属穿过的灼痛。
白棉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她殴打婆婆、虐待侄子、坑死军人老公,最后涉黑成为社会大毒瘤,在一场轰轰烈烈的严打中吃了“花生米”,结束可恶可恨的一生。
感觉到后脑勺传来的钝痛,白棉抬手就摸到一层厚厚的纱布,呼吸间隐隐有淡淡的血腥味。
这时,老旧的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白棉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一个身高至少一米八五的男人端着饭菜走进来。
当看清男人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白棉的脑子“嗡”的一下,瞬间瞪大眼睛:
他他他,他竟然跟梦里被她坑死的军人老公长得一模一样!
高大笔挺的身姿,刀削一般俊美的面容,得体的衣着扣得严严实实,浓浓的禁欲感扑面而来,却自带极强的压迫感,让人生不出冒犯之心。
当然,这世上总有不怕死妄图硬上弓的臭流氓,例如梦中的白棉。
看着床上傻愣愣的女人傻愣愣,贺骁的剑眉一蹙,怀疑她摔坏了脑子:“伤好后你就回自己家,我们的婚姻没有维持的必要。”
白棉狠狠地掐了把大腿,疼得飚出两滴眼泪,终于确定这不是在做梦,她真的变成梦里那个面目可憎、害人害己的社会毒瘤!
白棉压下心头的慌乱,深吸一口气对贺骁道:“我马上收拾东西离开,等你的离婚报告批下来,我们就去办离婚证。”
她不知道要在这具身体里待多久,原身会不会突然冒出来。要是和男人脱离了婚姻关系,即使原身哪天回来,也无法继续祸害他一家子老小。
白棉在贺骁面前的信用为零,如此爽快的态度反倒让他心生警惕,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以退为进?你又想耍我!”
这女人色胆包天,有一身常人难比的蛮力不说,小时候还跟她外公学了拳脚功夫。昨天白天同意离婚,晚上却摸到他房里图谋不轨。
要不是纠缠间,她不小心被床腿绊倒摔破后脑勺,真动起手来他不一定能够制得住。
见贺骁如此反应,白棉欲哭无泪,正要表明离婚的决心,就被黑着脸的贺骁打断:
“收起你的小心思,否则你欠下的两千块钱自己还,我许诺给你的三百块补偿,你也别想拿到一分。”
白棉瞳孔地震:啥?两千块钱?
这可是平均工资仅有四十块的1982年啊!
白棉拍拍脑门仔细回忆梦境里的一切,很快就清楚了这笔巨额债务的来源:
原身吃喝赌样样精通,每月花光老公寄回来的五十块津贴不算,三个月前还以婆婆王二红身患重病急需去省城医治为由,从贺骁战友手里借走两千块钱。
最后这两千块钱一半被她送进赌场,一半被她和她的几个小弟挥霍一空,一分不剩。
话说回来,面前这个男人真不错,都要离婚了还愿意承担原身的债务,且提出给她三百块钱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