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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乎这种无视，老师同学喜欢不喜欢自己都不重要，是不是在背后诋毁自己也不重要，爱慕或者厌恶，对一个什么都经历过的快奔三的男人来说，什么都不是。他只想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十六岁的他正迷茫的，他没功夫跟他们浪费时间，他必须要赶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找到师雨欣。
这次，他提前半个小时到达班级，除了零零散散几个刻苦学习的同学，其他人要么在外说笑，要么就去吃饭了，班级里没有师雨欣的身影。
若是说从前，方旭一可能还会有些害羞，但现在的他已经足够大方，足够坦荡磊落，没少年时那么别扭。
他走出教室，问阳台边两个说笑的同学：“老柯、阿西，见没见到师雨欣？”
老柯上下打量一下方旭一，坏坏地笑道：“可以啊，找小媳妇呢？”
阿西点点头：“师雨欣确实不错，长得也好看，阿一好眼光。”
原来是这么回事？其实他们在背后一直认为自己与她交往？可事实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有人在乎事实吗？需要乐子来解压的环境，总是会或真或假创造许多乐子。
方旭一的头一阵一阵地疼，时间回溯带来的后遗症越来越严重，他没空暇跟这些后来对他嗤之以鼻、阴阳怪气的同学闲扯。
“见没见到？”
“她下课就走了吧？吃饭，还是干什么去了……”老柯的演技并不高明。
阿西微微颔首，咧嘴怪笑：“她是跟其他班的约会去了吧？”
老柯胳膊肘碰了碰阿西，后者佯装了然似地朝方旭一笑了笑：“啊这……我忘了阿一在这了。”
记忆里，师雨欣没有交往对象，作为曾经的当局者，后来时间的作弊者，他除了内心有一股憋闷，还有一股躁动，但这都不是他的关注点。
“说实话，没事。”
作为一个沉淀已久的成年男人，少年人的心思实在是如若透明，阿西对师雨欣又爱又恨的复杂感情在方旭一眼前显露无疑。
阿西笑道：“我一直以为她喜欢的是阿一你，谁知道她是那样的人啊……”
“什么样的人？”
方旭一的心悬了起来。在那时候，她经受着这样的诋毁与恶意揣测？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说，他可以去了解，但选择了高高挂起，沉默寡言地默认了她被排挤诽谤的事实？
方旭一，十六岁的你，到底在担忧什么？害怕被背后诋毁？害怕被人误以为自己真跟她有点什么？
他冷汗直冒，快要昏厥过去。
“我不好说得太难听，其他同学也不敢告诉你实际情况，她大概是吊着你，跟其他班的班草偷偷交往吧。”
“谁告诉你的？”
“其他班女生跟格格说的。”阿西道。
方旭一没好开口，但思路已经逐渐明晰。所谓当局者迷，正是如此。阿西可能到最后毕业都没发现，绰号叫“格格”的女同学一直爱慕着他，但师雨欣显然更耀眼一些，让阿西忽略了这个有事没事总会找他搭茬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