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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亵渎别人的,是你。”
一瞬间,一种无比亲切、无比熟悉的感觉苏醒了,隔着遥远的时光与距离,带着幽静的花香翩然而至,正如同校园里早春之际凌寒而开的深山含笑,只需要闻到那股香味,就会牢牢印刻在记忆里,无论何时都会突然苏醒。
教室里银光一闪,伸向方旭一的触手被斩成两段,断掉的一截依旧像条出水的鱼般挣扎扭曲着,怪物又惊又疼,顾不得再去追击,触手包裹住身躯作为防御,像是海里缠绕的海带团般滚出教室。
方旭一站定身体,心跳已经到了快要难以忍受的频率,因为激动与诧异,冷汗已经布满了全身。这熟悉的声音,他已经快要十年没听过了,以至于有些陌生,就像再次听到了他始终不理解的她口中有些似是而非的话语。
这个总伴随着遗憾的女孩,她突然的出现似乎只为了唤醒他更多的记忆,无论开心还是悲伤,作为当事人,方旭一几乎不敢回头,生怕这不过一场美妙的错觉。
“……你?!”
怪物逃出教室,以半防御的姿态露出了一张可怖扭曲的两靥下垂的怪脸,露出了在旁人看来都觉得惊悚的惊悚表情。
“你不是……?!”
“死了?”
方旭一如不够灵活的机器人般缓缓回头,看着眼前那女孩,心跳顿时错漏了一拍。跟以往的记忆不同,那时候的她清秀到过于脆弱,就像是她扎起马尾鬓边散乱的细小发丝。然而,此刻的她,却跟狼狈不堪的方旭一不同,她身着修身皮甲,手里竖着刚刚斩落触手的直剑,乍见之下既不显得笨重,也不显得轻浮,一股毫不张扬的沉稳气势从英姿中显露出来,面对错愕的方旭一,一并露出微微浅笑。再见面虽换了模样,却一如当年。
方旭一困惑地看着她,就像是见到了从古代穿越而来的英魂。
“虽然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说话间,师雨欣双指慢慢拂过清光闪闪的剑刃,剑身随即升腾出缕缕寒气,“得先把这个妖怪斩除。”
“欸?”眼前这快速且怪异的变化,让方旭一脑袋快要宕机。
那个酷似师雨欣的女孩一说完,便挥出惊人的一剑,教室内顿时寒意纵横,作为旁观者,方旭一几乎站立不住,尽管剑气并非向他而来,但四溢的极寒气流依旧让他缩起了脑袋,躲到了讲台后面。
长剑一振,凛冽的气流顿时击碎了教室的窗玻璃,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激斗声响和一声凄厉的惊呼,方旭一畏畏缩缩探出脑袋,只见那女侠已经将怪物身上的触手尽数斩断,怪物身上断裂的触手像是失去了脑袋的蛇,依旧痛苦地扭曲着。
“这一次,不会再让你逃了……”
她甩掉剑身上的黑色污血,便欲对怪物发起最后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