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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正兀自神伤,冷不丁遭林燃一问,顿时满脸通红,又怕他是怪自己耽于情爱,误了练功,忙道:“我大仇未报,如何能够思考这男女之事?何况......何况岳师姊喜欢的是大师哥,我本领低微,她怎么看得上我?”
最后一句,语气颇为黯然。
林燃虽知这二人以后会凑成一对,但事未发生,一切均有可能,也不多言,微微一笑,说道:“你忘了你的志向了吗?”
林平之精神一振,大声道:“不敢或忘!”
林燃道:“既然没忘,那以后自当保持气度,不能再妄自菲薄。”
林平之道:“是。”
精神恢复,又复沉下心去,勤练内功。
次日学剑完毕,岳灵珊神神秘秘地将林平之拉到无人处,林燃被林平之看着,无奈也跟了上去,继续当这两人之间并无私情的目击者。
岳灵珊笑吟吟道:“小林子,妈妈新传了我一套剑法,叫做‘玉女剑十九式’,爹让你给我喂招,你自己愿意吗?”
林平之自然百般愿意,点头道:“师姊,我当然肯的,只怕......”
岳灵珊道:“怕什么?”
林平之原想说只怕自己本事不济,帮不到她,又想起林燃所说,要自己不能妄自菲薄,便止住了话头。
他摇摇头,拿出练习用的木剑,摆了个起手式,道:“师姊,咱们来吧。”
他如今所学华山剑招不多,要给人喂招,便只能用辟邪剑法,他一起手,林燃便瞧了出来。
岳灵珊木剑斜斜一指,姿态优美,把林平之看得呆了呆。
这一呆间,岳灵珊已然进招,木剑毫无滞涩地点在林平之胸口。
岳灵珊当即叫道:“小林子,你干什么不还手?”
玉女剑十九式与华山派以气御剑的要旨相左,剑招极尽变化之能,不以膂力劲气为胜,但求变幻奇妙,以巧胜拙,每一招的后手变化都极为繁复,因此必须得有人喂招,演练各种情况,才能将诸般变化熟然于心。
林平之呆呆愣愣,毫不还手,与木人无异,于此剑法没有丝毫益处,是以岳灵珊心下恼怒,开口呵斥。
林平之微微脸红,连忙道歉。
其实林平之刚刚那神为之夺的眼神,岳灵珊在出口呵斥之后,便已然察觉。
她心里羞恼,却也为此感觉欣然,倒没什么生气。
可出于自矜,还是板着脸道:“哼,你再这样,我可就不睬你了,你也别想我教你新的剑招了。”
说着又把刚刚那招重新使过。
林平之不敢大意,凝神以对,横剑格住,方想按着辟邪剑法里的招数,反手上撩,岳灵珊后手招数已到,剑尖下压。
这一压的力道并不沉,只是一压之下,借着反弹之力,那木剑忽地一跳,斜斜挑向林平之肩头。
林平之学剑已有小成,并不惊慌,后退一步,让开来剑,一招“紫气东来”,点向岳灵珊右臂。
他顾及心中情意,虽使木剑,却也不愿意往岳灵珊要害处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