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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卡啦啦”的响声,门打开了,门里站着的是脸又愧色的唐伯虎,活像个偷偷看小黄书被父母抓到现行小孩子。
“请进吧。”唐伯虎不情愿地说到,又抬头对着小将军说到:“将军怎么称呼?”
小将军趾高气扬地说:“吾乃孝烈将军。”
唐伯虎两面客客气气地说:“久仰久仰,进来,进来,都进来吧。”说着把王梓和小将军让进家里。
唐伯虎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上堆满了颜料和吃剩的外卖。卧室没有床,只有一张和周围灰白墙面格格不入的大皮沙发突兀地靠在墙边,没有床的地方也许也不应该称之为卧室。
王梓环顾四周怀疑地问:“这是你的家?”他不相信有人会容许自己的家乱成这个样子。
唐伯虎不以为然的说:“这是租的,为了让房东把家具搬走还花了我不少钱。”说完一屁股往沙发上坐下。在房间的一角一张画了一半的画布安静地立在画架上。花架背后是一排已经完工的油画。
看王梓盯着那些画看唐伯虎解释到:“总得有个吃饭的手艺。”
“油画?”
唐伯虎抬了抬眼算是认可。
“我第一次看到真的油画。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很失望?”
“我以为会是国画。”
半躺在沙发上的唐伯虎哈哈一笑,他摸着鼻子,脸上尽是讪笑的神情:“看来你还不太了解吾辈。”
王梓转过身皱着眉头看着唐伯虎。
唐伯虎的身子往前一倾,问到:“你有没有问过太白,这千百年来有写过一首新诗吗?”
王梓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没问过。总该有吧。”
“错!”
“错?”
“我可以肯定一首都没有。”
王梓哼了一声,他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这不可能,诗仙怎么可能会不写诗呢?”
唐伯虎站起身来走到那张画布前:“你觉得这幅画画完后能卖多少钱?”
王梓摇了摇头。
“不超过一千。”看着王梓难以置信的神情,唐伯虎继续说:“若是国画就更便宜。即使我完美的临摹了“我”的画,那也不过是当做高仿假货在卖。可我不愿意。”
王梓越听越糊涂:“你可以……画些……新的画,不是吗?”
唐伯虎摇了摇头,一脸苦笑地说:“我做不到,太白也做不到。因为不管唐伯虎还是太白,都是真正的天才,他们在有生之年创作出了无数的杰作。而我们只是对过去的总结,做不到过去没有做到过的伟业。你知道吗?”唐伯虎突然在画布前蹲了下来:“我越画国画越知道,“我”真是个天才。一个我难以企及的天才,所以我开始画油画,至少不用再和自己比较。这些画是我存在的证明。”
看着落寞的唐伯虎,王梓不禁有些同情他。这些是他从没想过,也没有机会去体会的事情。他不需要证明自己是自己,也不会有一个比自己更伟大的自己在压迫自己。
“啪”地一声,小将军的剑鞘重重地拍在了王梓的脑门上:“做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