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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唐三捡回碰下的牌，猛吸口烟，用熏得发黄的手指夹住，轻轻抖了抖烟灰。烟雾慢悠悠从嘴里、鼻孔飘出，遮住了布满血丝的双眼。
风扇吱嘎吱嘎的转着头，把烟雾和头皮屑送到了其它三方。
“嘿，三条自摸。你少喷点雾，熏到老子了。”李梅准备摸出麻将垫下的钱，“不打了，我要回去煮饭。”
“嘿，现在才好多点钟，你龟儿赢了就跑嗦。”
“龟儿，龟儿，你把嘴放干净点。”桌子上的李丽和王东婆娘有些诧异的看着李梅。李丽摸出自己的钱数了数，赢了20元。看着李梅紧皱的眉头，唐三也没多说什么，背对着风扇又点了根烟。
“这么早，赶到投胎啊。”王东婆娘把钱摔到桌子上，“看嘛，就剩这么点了。”李梅看了眼王东婆娘，发现她嘴角的痣毛又长了些。
“梅子，有人找。”麻将馆老板娘边洗杯子，边喊。
李梅透过众人的头顶望了望外面，“哼”了声，走了出去。
“不想打了。”过了2分钟，李梅捧着束花回来，她把花丢到地板上，挤到麻将桌边，从桌子下抽出40元放在桌子上，其他的胡乱塞进包里，准备走了。“茶钱算我的。”
10平米的门面里挤了4张麻将桌，李梅挪开椅子，但椅子被隔壁桌谭军抵住了。她使了大力，不小心推了下谭军，桌上码好的麻将也倒了。
“哪个龟儿……”谭军准备开骂，转头看到是李梅，就撇了撇嘴说了声，“哦，是你嗦，哪里得罪你老人家了，还要掀桌子？”
“唐歪嘴儿什么时候这么浪漫了，还送花。”谭军见李梅没说话，便补了句。换作平日，周围的人早就插科打诨般，调戏起了李梅，但不知今天怎么的，大家都低头抿嘴笑。
李梅依旧“哼”了声，抱着花出了门。
下午场的麻将在4点就草草收场了。
李梅抱着花，到菜市场买了朵白花菜，花菜上有些污渍和伤痕，叶子也耷拉着。她想着冰箱里还有坨肉，再买点青海椒，可以炒个海椒肉丝。
走过狭窄的通道，步梯上到2楼，打开铁门，对面田家河上的电线上停了几只鸟儿。李梅边看着鸟儿，边从冰箱里取出肉解冻，随后将花从花泥中取出来，把花瓶中已经枯萎的花倒掉，插上新鲜的白玫瑰。
三下五除二，李梅做好了饭菜，就在沙发上躺下。感觉嗓子有些干涩，想着摊位变了，以后可以不用那么费力地吆喝，嗓子可以轻松些，就没有起身喝水。电视里播着《射雕英雄传》，她不喜欢看重复的电视剧，几乎快睡着了。
突然，她听着窗外几声鸟叫，立马挺身坐直，拨通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