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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梦醒时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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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丹和苏桥这种同居形式大于内容。苏桥做的是餐饮业,以前做过不同行业不太固定,家境一般,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性情同缪嘉有点接近,也有可能缪嘉曾受到苏文的影响,苏桥姐姐苏文,很心疼她这个弟弟,第一次见到缪嘉充满敌意,那天是苏桥的生日,结果缪嘉喝多了,大闹了他家,那个时候他很信任缪嘉,主要是也不知道缪嘉的套路是什么——缪嘉觉得荒谬的是,没有套路的时候看起来是有套路,有套路则就成为没有。就好比熹贵妃回宫,和甘露寺以前,越是做越像没有。心怀坦荡荡反而却成了套路无穷。
  苏文开车送他们回家的路上颐指气使的口吻在宣示主权,这是我的弟弟,你能把他带走这不可能。苏文让弟弟坐在副驾驶,俨然让缪嘉成为外人。自此以后缪嘉经常想,是不是左右逢源津津乐道就好一点,那样就更具有冲击性。实际上,苏桥当时二十岁尚不到,很多事情看不全面,更多是家庭里相处模式一出现,很难注意到真出了什么大不了的问题。缪嘉没有提及,只是在分手时说,你和你姐过吧,她更在乎你,既然你需要把她摆在第一位,那就不需要我的存在了,况且我要写作,没时间同你玩耍。说完后的次日缪嘉就离开单位,苏桥来找她求和,实际只是惯性使然,他很难有真真切切的爱意,对什么人仿佛都觉得十分温柔,充满情意。
  这些龙丹听起来觉得有趣,因为没经历过就会觉得有趣,经历过又是另外一回事,从缪嘉看来,她想要的是龙丹市侩外表下藏着的简单纯净。看见什么你就是什么,流离多年,缪嘉依旧单纯。这一点,也是她次次化险为夷的端头。
  龙丹觉得见他家人似乎是一种增加经验值的体验活动,加分项。缪嘉只是如实言说。她更知道自己自己需要放下的并非苏桥,那些烂俗桥段的发生并没有迷惑她,她只是需要放下对于某种潜在生活的愿望——她经常幻想可以带走他,带他一起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陌生的环境生活。她写东西他看电影,他做饭她洗碗,虽然她从来都不喜欢洗碗。对于苏桥,她是有过关于家庭生活的幻想,这已经很不容易。
  有一次陪龙丹回她家取东西。她母亲嗓门很大,大概有二百多斤体重,妹妹也有小二百斤,父亲小巧玲珑像个通臂猿猴,眼神灵活飘忽不定,用看相的说法应该就是不能处事的那一类。遇到事情没有责任心,这一点龙丹提到过,夜晚非常晚了回家的路无论多黑父亲也不会去接她。实际父亲也有好的时候,只是有限,龙丹经历多些以后也会说,挨打后父亲也会摸着他的脸问疼不疼。缪嘉点头,事情总是一样一半,半明半暗,什么都是如此的。
  做事情不必决绝,藏在心底还是做出来都是可以的,只要可以承担后果。
  就在龙丹感觉苏桥可能有别人,或是前女友若即若离的关系时,发现已经很久没来月事。去买了试纸,两道杠。她呆坐在洗手间很久,拨出缪嘉的号码。
  缪嘉说,你不准备告诉苏桥吗。龙丹说,我还没有想好。
  素弓的信息一大堆每天有几条,缪嘉一直都没有回,让生活有个新的开始就一定要有个新的人加入,是这样吗。她在心底对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
  夜幕降临的时候,华灯初上,每个家庭不同的故事,悲欢离合,具体的不同宏观又如此相近。她想。望着窗外,改变或许也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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