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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个中午很快就过去了，工人们继续去忙绿下午的工作。
汤姆拍了拍自己长袍上的灰尘起身，他拿出1苏勒给餐馆的店长，作为今日他帮忙维持秩序的报酬。
可谁知，平日里那个可以为了1枚便士和好几个工人大吵一架的老人，虽然恋恋不舍地看了纸币一眼，但最后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我也是女神的信徒，女神保佑了我这么多年的平安，如今能为女神的教会做一点事情，我又怎么能收钱呢？”
汤姆笑了笑，也没有继续坚持，他收回那1苏勒，又掏出6枚便士递给老人。
老人的眉毛皱了皱，对汤姆的行为有些不满，但看了看汤姆身上的神职长袍，终究没有说什么。
汤姆也察觉到了老人的不满，但他依旧笑着将几枚硬币递到老人面前。
“您对女神的信仰数十年如一日的虔诚，着实是令我感到羞愧。”
“按照我定下的规矩，参加了我的座谈会，听完了我絮叨的人都会免费提供三杯啤酒。”
“如今他们虽然都走了，但我怎么能忘了您那一份呢？”
“哈哈。”
听完汤姆的吹捧，老人这才不再犹豫，他面带笑容地收起那些便士。
在看到汤姆打算告辞离去时，老人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开口道：
“里德尔先生，您的初心虽然是好的，但是您有没有想过...您今日的举止可能并没有那么大的作用...”
汤姆听到老人委婉的劝谏之后，愣了一下，抚摸黑色书封的手微微一顿。
“就像您说的那样，哪怕我今天向他们讲述了邪教可能的危害，哪怕我主动让出座位，请他们自己来分享他们看见的悲惨故事...”
“可该发生的悲剧依旧会发生，邪教之所以根深蒂固，难以铲除，并不是因为它怎么深入人心，而是这世间不够光明。”
汤姆低着头，额前的黑发遮住了他幽深的眸子，话语平静不掺杂一丝感情。
“既然如此，那您还为何要这么做？”老人有些不解地看向这个年轻人问道。
“因为每个人生来就拥有着求知的权利，我无法左右一些人未来的道路，但是我想要让那些人知道，他们做出选择之后将要面对什么样的结果。”
“虽然总有人说无知是一种幸福，不过在面临抉择的时候，这句话显然并不适用。”
汤姆说了两句不清不楚的话后，向着老人告辞离去。
他很清楚自己的行为没有意义，所有人都很清楚。
阿尔贝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没有阻拦他。
听他絮叨的人也很清楚，所以他们喝着酒看着他的笑话。
看着他忙前忙后，就像是一个傻瓜。
几次婉拒了一名子爵的邀请，宁愿来东区找一群糙汉子，也不愿意去子爵的府邸里与贝克兰德最耀眼的宝石喝一杯下午茶。
这难道还不算是傻瓜吗？
一个不够成熟，持才傲物，过于理想化，最后一事无成的傻瓜！
码头区各处的探子看了一眼，一副被耍了表情，转头就走，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阿尔贝对如此正直的想法点了个赞，然后按下了邀请汤姆加入值夜者的想法，打算继续安排一些文职工作来打磨他。
格莱林特子爵探听到汤姆的消息后，脸色古怪了一下，然后继续派人打听有关血族的消息。
佛尔思小姐在心里暗自吐槽，这样的人在自己的小说是估计是最先死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