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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上,他并不孤单。
“本官也支持此事!”
一向朝堂上言简意赅的陈勤之,此时也站了出来,还朝张松越笑道:
“张公缠绵病榻,今日为了先帝遗志都拖着病体出山,让我这个老伙计实汗颜啊!”
这事本就是他首肯,按理说也该由他出来镇场。
没想到,却被张松越抢先一步。
而张松越正是见这位当朝太师也跟着表态,心中才不由微微一松。
这起码证明冯一博不是坑他,而是拉了足够分量的同盟。
刚刚推他一把,也只是为了避他犹豫不决而拖后腿。
这样的做法,张松越倒是能够理解。
甚至,十分欣赏这样周全的布局。
毕竟和这样把控到极致的人一起做事,成功的把握也大了很多。
“此法……”
陈勤之刚想力陈新政的好处,却被一个温润之中夹杂着急躁的声音打断。
“我反对!”
原来是北静郡王水溶,见没人站出来反对,反而接二连三有重量级的人出来支持,便只能自己站出来挑个头。
得迫于两任首辅的压力,人敢当面反对。
他朝丹陛一拜,同时缓了缓心中的急躁,才继续道:
“诸位说此法上可养廉,下可安民,可如此下去,却置天下士绅于何处?”
大魏,士绅的概念其实十分泛。
包括世家名宦,本地望族,豪强巨富,举人进士等等,都可以囊括士绅的范围之中。
也就是说,名门望族,或是只当地有名望之人,有功名之人,有官职之人等,皆可称为士绅。
今天场的文武百官,其实都可以算士绅阶层的一部分。
但此时水溶的意思,显然特指那些家里地多的乡绅地主。
说到这里,他站直了身子,掷地有声的道:
“士农工商,国之四民也,如何能独让士绅出钱供养朝廷?此恶法也!”
水溶故意混淆了新政的细则,夸张的说成只让士绅供养,想要以此激起众人同仇敌忾的心理。
然而,不等有人站出来支持他,就听一人道:
“非也非也!王爷如此说就错了!”
杨明新作为新政的参与者之一,此时也站了出来。
他朝丹陛一拜,又对水溶笑道:
“何为农?种地的就是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种了大魏的地,给大魏缴税有什么问题吗?”
“胡说八道!”
不等北静郡王回应,一个世家子出身,恩荫的官站了出来。
见终于有人现自己这边,水溶倒是松了口气。
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有些麻了。
“士绅乃大魏中流砥柱,朝廷该善待天下士绅,如何能将士绅和泥腿子混为一谈?”
此人出身不高,言语之间的优越感却极强。
他的话一出,顿时引得场不少人都有些皱眉。
有些事,你可以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
一个人对利益相关者和上位者的态度,彰显智商和情商,
对没有利益关系者和比自己身份低微者的态度,彰显素质和修养。
很显然,这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语气轻浮的侮辱种地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