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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国金的手机响了。是洗车行老板。冯国金接起电话,老板在那边说,你不是让我一有秦理的动向就跟你汇报吗?冯国金说,别废话,快说。那头说,现在十点多了,秦理一直没来接班,发短信也不回,他从来都准时。冯国金二话没说,挂掉电话。刘平都听见了,问他,秦理那边怎么办?
冯国金说,收网。一起抓。
2013年12月24日。平安夜。
当天晚上九点多,冯雪娇约我在当年我们五个人经常碰头的那家肯德基见面。自打从北京回来,我就一直没敢约她出来,其实是怕见面尴尬,一周前在北京的那天晚上,两个人都喝到断片儿,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就当又喝了一顿míhún酒,醒来假装没发生过,反而更好。
冯雪娇坐在我对面,一连吃了四个草莓圣代,看得我都直倒牙,实在忍不住才拦住她没买第五个。我说,大半夜吃这么多凉的干什么?冯雪娇说,我就是突然想吃,忍不住。我说,有病。顺便拿出一张纸巾给她擦嘴不记得从什么时候,我也养成了出门随身带纸巾的习惯。冯雪娇说,你什么时候对我说话能温柔点?从小到大你都这样。我看冯雪娇的样子不太正常,一般这种时候,她都是要犯矫情了。我问她,你怎么了?
冯雪娇舔了舔嘴,说,王頔,我怀孕了。
听到的那一刻,我居然没有表现得特别难堪,其中有多少是强装,后来回想起来也不确定。我问她,那天晚上,咱们俩不是,没做什么吗?冯雪娇比我镇定得多,说,是你不记得了,你比我醉。我说,不对,这才一周,这么快就能知道?冯雪娇说,网上说了,最快七天,我就好奇测了一下。我说,这种事有那么让你好奇吗?准不准啊?冯雪娇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你害怕了?我说,也不是害怕。冯雪娇说,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个赖上你,但如果是真有了,我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说,那还是跟我有关系啊!冯雪娇说,你就是孩子的爸爸呗,我又没逼你跟我结婚。有一瞬间,我不确定冯雪娇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可是当我仔细观察过她的眼睛,我知道,她从小唬人是另一种表情,她一向都不太会撒谎。我说,明天陪你去医院,要是真的,我们就结婚。没想到,冯雪娇乐了,说,看把你吓的!我还不稀罕咧!我说,反正我表完态了,随便你。冯雪娇突然转移话题说,我想再吃一个圣代,最后一个。我咬牙切齿地说,不行。冯雪娇盯着我看了半天,笑了,说,噢,还没当爸爸,先管起我来了。
在肯德基里坐到了快十点,冯雪娇也许是为了转移话题,一直在跟我聊秦理,还有黄姝、高磊,聊我们小时候那些事。冯雪娇问我,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平安夜,我们五个就是在这里过的,当年全市就这家肯德基是二十四小时营业,我们回家都两点多了,当时谁都没手机,没人跟家里汇报,回到家我妈差点儿没打死我。我说,当然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就在旁边那张桌子玩了半宿大富翁棋,秦理一直赢,我跟高磊气得差点儿掀桌子,黄姝困得趴桌子上睡着了,醒来俩脸蛋上沾的全是番茄酱,跟傻姑似的。还有你,人家店员为了撵我们,撒谎说厕所坏了不让用,你非一泡尿憋不住,跑外面墙根儿底下放水,还叫我站老远给你放哨。冯雪娇说,哎呀,烦不烦人,别说了!她自己笑了两声,没一会儿,那笑声又干瘪下去。她说,可如今再也凑不齐人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问她,前天你在电话里跟我说,黄姝身上有火炬图案的事,是真的吗?冯雪娇点头,说,秦理现在嫌疑最大,我爸可能要抓他。我问她,秦理现在还住当年那个家里吗?冯雪娇说,是,你家隔壁楼。我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还是冯雪娇先说出口,要不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看秦理吧?我说,行,打包一个圣代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