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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这些家丁精骑,平素大家吃住在一起,个个皆如你我亲人一般,若非死生关键之时,怎忍其犯险折损。你道是也不是?”
祖大弼闻言一愣,却心有不甘地喃喃回道:“可那张诚小子,不也因此捞得许多军功去。”
“嘿嘿……”
祖大寿一脸冷笑:“军功嚒?你以为张诚这厮,就真的那般在意这些许军功?”
见自家兄弟还有一丝倔强的疑问,祖大寿冷笑着继续道:“他张诚就算不升任宣府总兵,但只如此强军在手,还不是同样在宣府作威作福,朝廷又如何能制?”
祖大寿的目光逐渐变得阴冷冰寒,只听他略有些恨意地接着道:“朝廷只敢杀那些文官总督,但只有兵在手的武将,这些年来又杀得几人?”
祖大弼这时才幡然醒悟,却又问道:“大兄以为,那宣府张诚所图为甚?”
祖大寿一时竟未接言,片刻后,才缓缓道:“这也正是我的疑惑,张诚他如此不惜麾下兵马折损,奋勇酣战奴贼,究竟所图为何?”
他最后更似乎在问自己:“难道真的只是忠君报国而已嘛?”
良久无语,忽然一阵夜风袭来,祖大弼才出言劝道:“大兄,变天起风了,这夜风寒凉,咱还是先回屋里歇下,待天明再看情势,决定出战与否吧。”
祖大寿抖了抖身上的披风,这件披风都已经成了暗红色,可见陪伴他也有了些年月,有些地方还可看到缝补的痕迹。
由此可见,祖大寿确实是一个念旧之人!
他才刚刚转过身去,一阵猛烈的夜风袭来,竟将他身上的斗篷吹起,阴寒的夜风立时打透他身上的盔甲,冰冷的寒意直透身体内。
祖大寿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他停住了脚步,仰头就看到几朵雪花飘落而下,不由有些呆了,痴痴道:“怎这样早就下起雪来?”
祖大弼也有些疑惑地回道:“是啊,大兄。真是雪,咱这几年可是很少见到下雪啦。”
“现在什么时辰?”祖大寿忽然问起。
祖大弼看了眼漆黑的天空,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飘落在眼前的几朵雪花,隐约可见。
他忙向身旁随着的家丁问起,得到回答后,才向祖大寿报道:“已是寅时中了,大兄。”
“嗯。看来今夜无事,咱回吧……”祖大寿说着就往城门楼内行去。
看来,今晚他又要在这间已有些残破的门楼里歇息。
…………
寅时末,夜深人静,正是睡梦最香甜的时刻。
漆黑的天际,不知何时开始飘落零星的雪花,一阵阵寒风吹过,杂草随风倒伏的“沙沙”声响成一片。
满洲镶黄旗营地东面旷野中,已是满地乌黑之色,上面一层薄薄的白雪覆盖,虽在漆黑的夜色中,也显得十分特别与醒目。
原来,满洲镶黄旗固山额真拜音图为了营地安全,竟在傍晚时分,命人将自家营地外围的杂草引燃,借着风势可是烧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