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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是闯王的侄子么,为何不能你来。”
李布听出对方话中绵里藏针,赶紧躬身,“布不过是现成的侄子,制将军您才是嫡亲的侄子。”
李过轻笑,“好个现成的侄子,可我叔本就膝下无子,你何不干脆再咬咬牙,当他儿子得了。”
“回制将军,人得知足,命里没有的东西,不能去觊觎。”
“你最好牢记你说过的话。”
李布赶紧跪倒在地,“末将今后定会谨守本分。”
李过晾了他片刻,终究是把他扶了起来。“我们后撤不能无名,详细给我说说你的计策。”
“制将军说的是,我们可以天下大义为由头。”
“撤兵还能扯上天下大义?”
“没错,因为如今尤家去找了河套地区的蒙古部落。”
李过心下大惊,眼前此人才刚到榆林不久,竟然就能知晓河套那边的情况,他是何时派人去查探的。难怪军师在信中会着重强调,要善用此人,甚至将此人列为:不能为我所用必要为我所杀。
想到此处,李过一把拉住李布,“贤弟果然足智多谋富有远见。方才是为兄误会你了。来,和为兄坐着说。”
其实李布当然来不及派人去河套侦查,他是从历史书上得到的情报。
李布被眼前这出搞得一头雾水,不过既然对方有意拉拢,自己当然就坡下驴了。
“兄长方才吓死我了,贤弟我定会以兄长马首是瞻。”
“来,贤弟,喝酒。边喝边谈。”
李过亲自给他斟满了一杯。
男人之间,酒杯一碰气氛立马放松。
李布也不再正襟危坐,“我华夏大地,自古便有华夷之辩夷夏之防。北狄和东虏皆是蛮夷,教化未开粗鄙无知,也就比禽兽好那么一点。尤其是东虏,连头上毛发都要剔除,就留一根鼠尾粗细的小辫。大光脑门上长着根鼠尾,犹如猪屁股上长着根尾巴,何其滑稽可笑。”
“尤家在此原本是要防异族蒙古人的,我闯军与他们虽是敌对,可双方同是华夏一族。如今尤家为了对付我们,竟然引入异族,这便是冒犯了天下之大义。”
“我们闯军可以周礼孔圣那套为说辞,再找一群举人秀才们写些诸如春秋大义之类的东西。然后就派人四处散发。再以维护天下大义不忍同族相残为名,退避三舍。之后,就等着事情发酵就好了。”
“对了,东边山西那里也要派人去散发。同时京师最好也要搞出动静。”
李过好奇道,“东边山西倒是过条黄河就到了,那京师如何去得。榆林离京师近一千五百里,东边大片地方又不在我们掌控下,我们也没法派出快马,细作只能隐匿而行,一路上走不快的。”
李布微微一笑,“我们没有快马,但明廷的边军有啊。”
“你此话何意?”
“散布流言到京师,又不是非得去京师散布流言。”
李过被他这话绕的有点晕。
“那到底这么个散布法?”
“就派人过黄河,去山西弄出点动静就行了。明廷的守军自然会将军情传到京师,我们只需再演一出大败,然后再散布消息说:我闯军以天下大义为名撤军了。尤家不愧是世代将门,尤家军英勇无敌,更兼得到草原蒙古骑兵相助,我闯军实在难敌。”
李过深思了一阵,还是有些不解,“如今明廷已近穷途末路了,崇祯和百官会上钩吗?”
李布轻笑一声,“所以,我们得三管齐下。”
“何为三管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