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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气!”
“扫把星!”
“丧门星。”
如此具有侮辱性的词汇，贴在了五岁的仁身上。
这时候的他，还什么都不懂。
…
仁遇到了一个愿意跟他说话的女人。
仁觉得她很高，也很好看。
白色发丝跟那些黑色发丝的人不一样。
“我叫宁，你呢？”
“仁。”
“你跟我是一类人，要不要跟我走?”
仁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摇了摇头。
宁笑了笑，走远了。
那道背影…五岁的仁不清楚该怎么形容。
…
六岁的时候。
仁在街边秽墙与大人互相夺食，又一次偶遇了宁。
大人看到宁，哭嚎着走了。
“仁，你跟我是一类人，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仁还是摇摇头。
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是一类人。
宁又走了，又留下一个背影。
此后每隔一年，宁都会来问一遍仁。
要不要跟她走。
但仁都只是摇头。
仁的回答，似乎永远都是摇头。
…
不知不觉间，仁，十四岁了。
仁有了一份工作，但仍然与秽墙脱不了干系。
八年里，仁逐渐变得对其他人友善、热情。
只不过，他没从人们身上得到过回应。
仁也从未想过是为什么。
在美丽店员小姐的瞥视下，仁用身上所有财物——六个铜币，换了两块硬面包。
回到住所的仁笑容满面，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买东西。也因为今天这个日子，对仁而言相当重要。
无论他身在何处，即便是雷雨天，每年宁都会在这个日子来到他面前。
这一次，仁想回馈宁。
为此，他甚至用鞋子与流浪汉换了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盘。
仁默默数着昼与夜的逐步更替。
两轮对角的残月，宛若应了仁的悄声呢喃，徐徐升起。
已是半夜。
仁青雉脸庞的困乏之意被焦急取代。
这个时间点，宁早该来了。
“或许只是迟到了。”仁自言自语地想着借口，身子却不由自主往外跑去。
街上很安静。
仁也不清楚往哪里去，该如何找。
他只能随意选一个方向狂奔，大声呼喊她的名字——宁。
寥寥几户人家灯火，在仁这么大喊后，匆匆熄灭灯火。
仁并不理解。
但他无暇顾及。
宽敞街道，只有仁自己的声音回应了仁。
仁融入黑暗，继续往前狂奔。
辗转了两条街道。
或许是神明在护佑，亦或是其它什么。
仁真的看见他找了许久的宁。
借着倾洒至人间的皓彩，仁踉踉跄跄仁，一步三摇走到宁跟前。
“宁——”
说不完的半个宁字，堵在了仁的喉咙眼。
宁腹部被贯穿了。
他掌指发抖，抚在贯穿宁腹部的匕尖上。
指尖的刺痛与不属于他的黏稠血液，让仁双目失神。
仁的双膝仿佛折断了的枝丫般，毫无意义跪在宁面前。
…
宁任由少年紧握自己掌心。
“仁。”
“抬起头。”
仁身躯一颤，缓缓抬头看向宁。
仁看到——只有一半的对角残月，像是长在宁霜雪般的发丝上。
彼时。
仁眼里，宁，宛若传言中的月下魔女。
温婉、高贵。
宁看到——往日和气的少年，现今伤痕累累，正抱着她痛哭流涕。
彼时。
宁眼底，满是欣幸。
“仁，你…”
“宁，”
“请你带我一起走。”
仁，想要跟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