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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愣神工夫。
他已经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未等仁说些什么，木棍、枪柄纷纷朝他招呼过来。
身体各处瞬间麻木过后带来的火辣痛觉，使仁忍不住惨叫出声。
可这微不足道的惨叫，很快就被施暴者充满快意的大笑没过。
透过人群脚裸缝隙，仁能看到驻足不远处的人们。
一分钟，两分钟…
他们只是看着。
仁并无意外。
而事情发展，也没有任何意外。
脑部受到敲击，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仁晕厥过去。
…
仁再次醒过来时，入眼的是一个毛。
对方正打算顺手拿走他打扫秽墙的工具。
所幸，毛贼终究只是毛贼。
看到仁有动静，竟慌不择路离去。
强忍身体撕裂般的疼痛，仁起身收齐工具，抬头望向天空。
天空仍是黄昏色泽。
“…诛…妖……”
“屠……魔!”
“………天”
“龚行天罚!”
隐隐约约听见自远处传来的声音，仁有些不明所以。
“…龚行天罚?”
仁边自语，边探出巷道。
接下来一幕。
震撼一幕彻骨般刻印于仁的心中，目光难以脱离。
“诛弑妖妇!!”
“屠戮妖魔!!”
“民意为天!!”
“龚!!行!!天!罚！”
他们高举火炬！火光冲天，宛若天火降临世间！
他们高声呼号！声浪波涛，誓要淹没世间诸邪！
他们眼神中的杀意如锋器，直指仁的眉心。
于仁而言，此刻…
他们，更胜妖邪诸魔。
“为什么…”
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今年，仁已经是十四岁了。
明明已经十四岁了。
可他更难以理解的事情，似乎也变得更多了。
尤其是现今。
仁已经难以装作不在意。
他们这一次，是要他的命。
气势，分明无形无相。
可是戮魔人群，气势磅礴，似乎连带空气都被影响扭曲。
仁下意识屏息。
他们在整片街道肆意横行，每每途经家户，必闯入其中翻箱倒箧。
灵所在屋舍也是在所难免。
仁瞳孔猛然一缩，心灵一阵剧颤，竟下意识就往巷口外跑去，目的赫然是那间屋舍。
“喂!你果然还在这!?”
仁顺着讶异声回过头，愕然看到了熟悉的矮小身形。
是灵!
“哎呀！你真是个榆木脑袋!”
破旧兜帽下，灵可爱地捂住脸摇头。
“这不赶紧跑起来还等什么呀?！真等你的宁回来，那你就死无全尸啦！”
看到灵抓起自己手腕，仁又是一阵晃神。
这一幕，似曾相识。
这一次，仁没再抗拒，而是随着灵跑起来。
为了躲避人群，灵牵着仁在一条条街头巷尾中穿梭。
出城在即。
仁与灵站在城口。
相较于灵兜帽下难看的脸色，仁在面对城口拦路的几人，竟显得颇为淡然。
“哈哈！我又猜到了。仁~我当时还真以为你死了!”
仁紧盯对方面孔，拳头紧了。
就是这张面孔带的人，在巷子将他打得晕厥过去。
声音，仁忘不掉。
自半年前加入灵的清洁屋后，也正是这张熟悉面孔屡次瞒着灵，携人暗中欺凌殴打他。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