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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公主轻蹙黛眉,咕囔道:“太子哥哥?我们兄妹素来要好,他怎会难为我……”
陆英只顾饮酒用膳,权当没听见她所言。公主仍不罢休,还要陆英再算。
陆英只得继续道:“公主殿下命中与三清道祖有缘,却与佛门僧尼不合。还望公主远离沙门比丘,免招祸患!”
南安公主笑道:“本宫倒是不信什么僧佛,只是父皇一直笃敬礼佛。本宫寻到些高僧大德,便荐入宫去,只是略表孝心罢了……小神仙既如此说,往后我略微收敛就是!”
酒足饭饱,公主看着陆英将面前美馔尽数消灭干净,自己却并未多吃几口。
等到撤去碗碟,公主又道:“我看小神仙眉清目秀,骨骼不俗,云游四海岂不太过辛苦!何如就留在本宫府中,做个教授供奉,也好让本宫日日请教……小神仙以为怎样?”
陆英刚要回绝,想到她说“寻到高僧大德,便荐入宫去”,恐怕那胡僧此刻也已入宫见过了姚苌。若想接触到胡僧,少不了需要借公主之力。
于是拱手笑道:“多谢公主美意!贫道本也打算在长安居留些时日,那便叨扰公主了!”
南安公主大喜,低头含羞道:“小神仙姓张?不知名号如何称呼?你也别一口一个公主了,我小名子衿,你喊我子衿即可。”
陆英窘促道:“这如何使得!上下尊卑不可不守,贫道一介草民,怎敢直呼公主名讳!贫道姓张名安道,微名不足挂齿。”
他虽只见过戴安道一面,但心中甚是仰慕,因而便托名为张安道。
公主笑道:“我也不叫你张神仙,就叫你安道。其实你不必太在意尊卑,我本来也是平凡女子,又非生来就做公主,哪有那么多规矩?”
陆英含笑以对,但并不答应称呼她闺名。公主见他带的桐琴,便问他是否会弹。陆英谎称琴是一位故友遗物,不忍打开目睹。
姚子衿不以为意,令人取来府中名琴,放在陆英面前,非要他抚琴一曲。陆英只得引徵调商,端坐案后奏起琴来。姚子衿虽也会弹琴,但并不精熟。
此刻见陆英抹、挑、勾、剔、摘、打、拂、滚。各种技法行云流水,弦上空灵雅音清越而出,时如水声玎玲,时如婉转歌吟。
突然琴音高亢,陆英右手抚弦,左指如舞蹈般轻点。姚子衿不觉沉醉其中。
接着琴音又渐渐低沉,浑厚圆润,正气平和。却见陆英左手放在膝上,只以右手缓缓抹挑七弦。
一曲终了,姚子衿潸潸泪下,竟将衣袖都打湿一片。
陆英收回心绪,见公主动情饮泣,不由暗暗后悔。这南安公主似乎极为多愁善感,自己招惹她干吗,若是引出不该有的情愫,岂非大大的麻烦。
姚子衿阴得快,晴得倒也快。转眼间擦干泪珠,又破涕笑道:“安道果然好琴技!令子衿大开眼界!方才闻琴音感于心,不由悲从中来,让安道见笑了!”
陆英施礼谢过她褒奖,并未答言。
姚子衿又道:“拖着安道闲扯了半日,想必你也累了。就请在本宫府中住下,待明日我再来请教学问!”
陆英随侍女告退,被领到一处别院中,有三四名仆役伺候着。等到静坐室中时,陆英独自思量,还得找个机会跟公主打听胡僧消息,若是能见上一面最好。
也不知这胡僧是不是之前在城中施法惑众之人,到底与温法师说的那僧人有何联系。为什么他要在建邺城中做那些事情,为什么来了长安显露妖法,却又遍寻不到人影。
究竟所图者何,陆英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