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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天幕笼罩着浓绿的草原,起伏的山丘,蜿蜒的大河,一切都是那么纯粹无暇。
贺兰部头领贺兰讷大排盛会,迎接妹妹与外甥到来。
拓跋涉珪先祖称雄漠南,诸部落本为其旧臣,如今见到少主长大成人,且英武非凡、慷慨大气,不由人人心折。
筵会上拓跋涉珪酒到杯干,谈吐有礼有节,与人皆诚心相交。
贺兰讷问其志向,拓跋涉珪道:“惟愿恢复故国,光大祖宗事业!”
贺兰讷举起酒杯笑道:“待君复国之后,切莫忘了老臣啊!”
拓跋涉珪也举杯笑道:“诚如舅言,要不忘也!”
贺兰讷之弟贺兰染干冷哼道:“黄口孺子,勿要狂言!你代国已经灭国快十年了,就凭你这十五岁少年,便想立国称王?好不害臊!”
拓跋涉珪也不恼,举起酒杯笑道:“舅舅,正因为复国艰难,才需要两位舅舅鼎力相助。待涉珪恢复代国,定然永世不忘厚德!”
贺兰染干怒道:“你们拓跋家的事情,却要我们贺兰部相助,怕是没有这样的道理!”
贺兰讷笑着劝道:“染干,都是一家人,休要生分了。拓跋部与贺兰部世代联姻,盘根错节,哪里能分那么清楚?”
荷兰染干仍道:“我看他此来,就是想侵蚀拉拢我贺兰部健儿,好为他马前之卒。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凭什么就能做王!”
说着自腰间抽出弯刀,站起身来立在场中,指着拓跋涉珪道:“小子,你要是赢过我手中刀,要杀要剐随你便,要是技不如人,趁早滚蛋,免得到时不得好死!”
拓跋涉珪见贺兰讷不加阻止,其余酋领也都目光殷切望着自己。欲待应战恐伤了和气,想要避让又怕失了人心,一时进退两难。
陆英将此情形看在眼里,起身拍拍道袍,上前笑道:“染干头领,你与拓跋兄弟本是甥舅,如此刀兵相见,难免失了和气,若是有个差池,悔之莫及!贫道有个主意,既可以一绝高下,又能保万无一失,不知头领可愿听从?”
贺兰染干道:“什么主意?你这道士与他同来,只怕专门偏袒于他吧!”
陆英笑道:“大将之能不在匹夫之勇,在于指挥千军,调度行伍,决胜于阵前。不如,明日你与拓跋兄弟各带部属,围猎赌赛,所获多者为胜,少者服输,如何?”
贺兰染干大笑道:“我还道什么高明主意,草原人人擅于骑射,捕猎乃是自幼所习,何用你来废话?让开!”
陆英道:“头领不敢比?难道自知必败不成?”
贺兰染干怒喝道:“贼道士,再不滚开我手里的刀可不认得你!”
陆英从容笑道:“那你我先来赌一场,若是我站在原地任你砍十刀,十刀之内不能夺下你手中兵刃,便算我输!要是我夺了你弯刀,那染干头领就按我方才说的,明日比赛围猎如何?”
贺兰染干见他如此轻视自己,早已怒不可遏,咬着牙冷笑道:“好好好!这可是你自己找死!你要敢站着不动,任我砍十刀,也算我输了!”
陆英再上前一步道:“头领请!我就站在此处,绝不挪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