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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郭茹也跟我们一样,做了多年的刑警,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所以对于一般的场景,我们的情绪都不会有太大的波动,而身为法医的郭茹死人对她来说应该只是手术刀下的一个工具,她那么多动情还是出乎我的意料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郭茹的童年跟这个小女孩何其的相似。
郭茹的父亲也是一名人民警察,父亲对她来说是一个高大伟岸的形象,在她的记忆里,父亲只是一个背影。每次父亲回来小郭茹已经睡着了,离开时,小郭茹还在梦中,只能偶尔看见父亲离去的背影。
二十三年前,郭茹的父亲在一次出任务时壮烈牺牲,那时候指纹、DNA等科学技术在国内还不成熟,所以一直都没有找出凶手,这是天海整个警界心头的一根刺,也是郭茹立志成为一名法医的原因。
技术部门的小高很快就把跟张津最后通话的那个人给锁定了,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所以我马上让人把这人带回了警局。据这个人交代,他名叫朱平,今年三十五岁,云南曲靖人,去年才来天海发展,做医疗器械生意的,因为有资金周转的需求,经人介绍与张宇认识。
那天晚上打电话给张津是因为手上刚好进了一批货,但是一时没有销售出去,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然后听说张津出来了,就想请他吃个饭,看看他能不能看在交情的份上帮忙想想办法。张津这个人虽然不走正道,但是为人仗义,很多兄弟出了事他都会很讲义气的伸出援手,所以收下有很多兄弟都愿意跟他,道上的人也都会卖他几分面子。
那天晚上我们是三个人吃的饭,有一个是我都合作伙伴,酒过三巡之后,他也答应帮忙,所以我们喝得很尽兴,他应该喝了有七八分了,舌头都有些大了,所以在散场之后我给他叫了出租车,把他送上车的之后我们就回住所了。
我在审讯室看了一眼朱平,他很明显没有说谎的必要,因为他还要找张津帮忙,而且最重要的是张津答应了帮忙,所以他就没有了杀人动机,最重要的是朱平不符合我对嫌疑人的画像,虽然朱平是做医疗器械生意,但是朱平是一个身高一米六多一点的瘦子,就算在张津醉酒的状态下,朱平不借助外力都不可能是张津的对手,而且根据我们的法医鉴定,张津体内并没有麻醉剂或者迷药的成分,所以我们排除掉了朱平杀人的嫌疑。
现在非常奇怪的一点是张津的家跟案发现场是两个方向,所以现在就要找出张津从吃饭的地方离开后遇到了什么,所以我让人立即排查一下天海出租车,所有在那一天那一个时段出车的司机都要筛查一遍。既然是出租车,那就一定会被监控拍到,所以我们还要请求交警部门的支持,动用天眼来调查。
我把这一情况让负责通讯的同事一一通知给了正在跑外勤的同事。不多久,在走访调查的同事就有了发现,他们是在老年活动中心的监控中发现的这个监控录像,在他们发回来的监控录像中可以看到当时是凌晨三点十五分,一辆出租车出现在了这个地方,不过因为当时雨太大,而且这是个老年活动中心,周围的路灯大多年久失修,所以这些路灯发出的昏黄的灯光根本看不清车牌号,更别说看清人脸。
只见当时从出租车驾驶室先下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穿着雨衣,个头在一米八左右,符合我对凶手做出的画像。这个人似乎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他观察了一下周围都没有人,然后就从车后排扶下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像喝醉了酒一样,被大雨淋了一下似乎醒了,开始手舞足蹈起来,这个人就应该是死者张津。俗话说醉酒的人是最重的,但是穿着雨衣的人扶着张津似乎没有太吃力,由此可以看出这个人年纪应该正值壮年,而且力气很大。
他把张津扶进树林之后就消失在监控之外了,不过五分钟左右他又回到了车上,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箱状物品,这个应该就是装他杀人工具的箱子,他提着箱子走进树林,脚步没有一丝迟疑。
时间到了凌晨四点五分,这个穿着雨衣的人又提着箱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把箱子重新放回后备箱后就开车离开,消失在监控之外了,我们都无法想象死者张津在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受到了怎样非人的折磨,承受了多少痛苦。
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我们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凶手是开着出租车把人带到这里进行犯罪行为的,那么接下来就是要对出租车进行排查,这已经给我们最大限度的缩小了排查范围,我们只需要找到负责在这片区域营业的出租车逐一进行排查即可。
我们都有信心,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让真相浮出水面,将凶手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