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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究竟是什么？
有人认为所谓灵感便是灵魂的感官，这是灵感研究最主流的观点。但倘若认同这一观念，就无法说明上古的人工智能为何也会具有灵感。
正因此，学术界对于灵感也是众说纷纭，对灵感本质探讨从未盖棺定论。
近代洛灵枢所作的《九州行记》一书中曾这样写道：“见微而知著，观一叶落而晓节气变，察常人之所不能察，闻常人之所不能闻。以凡俗之身，窥天地之变，以修天人合一，此谓灵感。”
他没有深入去探讨灵感的本质，仅对其表象进行了描述，反倒成为了大家对灵感公认的释义。
倘若灵感足够强大，直感、隐秘、回溯过去、窥探未来等都是灵感能够达到的程度。不过灵感过高也未必是好事，作为一个后启示录文明，地球上塞满了各类人类暂时无法理解的事物。
譬如巫陶数日前所见的黄涟，她仅是与巫陶有了短暂的接触，就凭借自己天生高超的灵感在无意识中追溯了辽丹的药效。如果没有巫陶的打断，灵感过高的她恐怕会直接猝死于罔象的猎杀。
借助辽丹，巫陶能够模糊时空的界限，使自己的灵感拥有窥探的能力。但在灵感高于自己的人面前，他无法瞒过对方，时间长了，甚至可能被人利用某种仪式所伤害。
也正因此，他才在玄素面前一闪而逝，让其察觉自己的存在。
“只不过灵感真是作弊啊，如果我再窥探久一点，恐怕身份都会直接暴露。不过计划第一步也算成功了，接下来，该干正事了。”
越是精妙的计划，对细节的要求也就越严苛。那么是否应当选择粗略的计划以追求更多的容错呢？
巫陶不那么觉得，细节出错了就去微调，尽可能保证每一步的成功率才是谋略者应当做的。如果计划无论如何都无法调整成功，只能说明所谓的精妙计划一开始就不完备。
巫陶不认为自己是个智者，但是任何理智正常的人类，其行为都有着目的。
巫陶想让玄素蜕变，而艾霏想彻底整合鲛人，以避免巫陶替她预见的灭亡。他们的愿望不存在冲突，因而有着合作的基础。
然而当一个计划涉及到多人时，每个人的愿望都有所差异，当愿望冲突时，便埋下了争端的伏笔。倘若个体未曾掌握绝对的暴力，那么站在多数人的那一侧就是正确的。
这也是巫陶谋划的本质，从众。
并非随波逐流，而是尽可能地推动他人站在自己这一侧，从一开始就获取更多的资源保证计划的进行。
玄素的无法蜕变源于他的不愿，而非不能，所以他需要一个理由，主动去蜕变的理由。
那么他有这个理由吗？
有的，那就是巫陶自己。只要玄素陷入如果不蜕变，巫陶就会死去的困境，那无论怎样不愿都只能迈出那一步。
但是巫陶也不可能真的将自己的生命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中，所以他需要制造的便是自己能脱身，但玄素认为他命悬一线的情景。
足够但不致命的危险，能够瞒过玄素灵感的谋划，这就是巫陶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