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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送来的信息的阅览完毕，奥古斯都将注意力转移到邻座副驾那个拘谨的男人身上。原本的潜入计划已然宣告破灭，想要获得《黄衣王》文稿仅有强抢一条路可走。
而这就归因于面前这个无能的鲛人，不过奥古斯都没有迁怒的打算。
“你的名字？”
“郝子昂。”郝子昂听到问询，赶忙回答道。
“我知道你的愿望，你想摆脱鲛人的身份，成为人类对吗？”
“是的。”听到奥古斯都的声音，郝子昂猛地点头。
“我实话告诉你吧。理论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奥古斯都将信纸叠好，塞进口袋里，又顺手摸出一根香烟，“人类就像一张白纸，知识就是染料。当它们将人类污染时，就注定人类不可能变回原来的白纸。”
听到这话，郝子昂的面色都苍白了许多。
“如果尝试洗去颜料，只会将白纸也一并破坏。人类本身还是太过脆弱了。
“但这并不代表别无他法，既然无法洗去颜料，就用色彩更重的颜料将其覆盖即可。也就是说，教给你更丰富的知识，让你变成其它的怪物，以躲避成为鲛人的命运。”
“那这跟我继续做鲛人有什么区别呢？”郝子昂悲愤地质问着，曾经在他眼中燃起的希望之火彻底熄灭了。
“当然有啊，你现在不可能保证你的家人不会发现你身上的鳞片。郝子昂，你也不想让自己的家人知道自己是个怪物吧？
“尽管本质没有变化，但我们能提供给你另一种选择。你觉得，真的会有所在乎你的本质嘛？只要外表看上去与人类无异即可，他们在乎的只有你那肤浅的外表，不是吗？
“相比我的那群同僚，我的态度算是很温和了。他们可不会认为是自己的方案强人所难，漏洞百出，而是迁怒你这个把我们的计划推向失败的家伙。
“郝子昂，是这个名字吧。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抉择，明白吗？”
奥古斯都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线，低沉的嗓音搭配上略带威胁的话语，顿时吓住了郝子昂，将他在怒火中生生拉了出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难为眼前这个无力把握自己命运的鲛人。但如果郝子昂不识时务，他也只能亲手送他上路了。
郝子昂深深地垂下头道：“我明白。”
语气中满是迷茫。
“你能想通也算好事。我会把你带到我们临时驻扎的地方，如果你是卧底，就早点通报鲛人。如果你只是想回归人类的生活，那就留下吧。”
奥古斯都说完，将夹着的香烟塞进口中，手指上燃起跃动的橙红色火苗，将香烟直接点燃。
灵感中那时隐时现的刺痛感，似是为他预示着什么，它并非源自近期的埋伏或是陷阱，而是一种深沉的不安。
他长吸一口，而后又猛地将烟气吐出，像是要抒发此刻内心的不悦。
见鬼，这趟差事给我的感觉愈发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