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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的月色极美，漫天繁星闪烁，星辰璀璨，宛若银河悬挂于苍穹之上。
白辰站在山崖边上仰望着浩瀚深邃的星空，思绪万千。
她的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今晚的月亮很漂亮呢。”
“在想什么？”
白辰拄着拐杖坐下，目视远处的长白山，幽幽地说：“没什么，只是想念家乡了。”
林默看着她的侧颜，缓声说：“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曾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白辰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是啊，那时候，我们都年轻，还带着一腔热血。”
她顿了顿，又道：“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累了，不想再继续走下去了。”
“为什么？”林默问：“你不是还想寻找答案吗？”
白辰摇头：“我并非执迷于答案不放，只是……”她叹息道：“我怕了。”
“害怕什么？”林默不解。
“我害怕会伤害到任何人。”白辰转过头来看着他：“这么多年过去，你还不明白吗？这世间最残酷的，莫过于背叛，亲情、仇恨、爱恋。”
林默沉默了半晌，问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白辰喃喃道，“或许我还会选择离开。”
“你要回家乡？”林默问。
“不，我回不去了。”白辰摇头。“你知道的，我活不了多久。”
林默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她的病，她清楚得很，就连泽若，也只能暂时抑制，而能治愈她的药，恐怕已经不复存在了。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总是忍不住会胡思乱想，如果我没有九条命，不是妖狐，自己会怎么样。”白辰苦涩一笑，“每一件事我都忍不住往糟糕的地方想，甚至还会恶毒地希望这些事永远也不要发生。”
“我也会担心我们会不会被卷进来，但是，如果没有九条命，或许我和星阑都已经死了吧。”
“你不用担心，”林默安慰道：“既然我们现在都没事，那就证明，我们应该会一直没事的。”
她忽然有些羡慕地说：“其实我挺希望你们能回到当初那样，虽然你们不像我一样是神明，但是，你们会相互帮助、相互扶持，相互关心，而不是一味地互相伤害。”
白辰闻言微怔，随后笑道：“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呵呵。”林默干笑了一声。
她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她只是静静地望着漫天星辰，心中想着，这世间最美丽的风景是夜幕降临之际。
她抬眸看向苍茫天空，仿佛透过它看到了另外的世界。
“走吧。”白辰用拐杖撑起身体，“我们还没找到星阑她们呢。”
林默点点头:“嗯，走吧。”
白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喊醒了还在睡觉的陈素锦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