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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刚从公署回来,还没来得及和一口热茶,下人便进来禀报贾蓉和贾环来了。
“让他们进来便是!”贾政随口道。
“是!”仆人出去将贾蓉贾环带了进来。
“蓉儿,环儿,你们联袂前来所为何事?”贾政问道。
“太爷,听二叔说您有意栽培小子,所以特来感恩!”贾蓉道。
“嗯,你呢?”贾政又转向贾环道。
“我,我就是来看看老爷!”贾环支支吾吾道,他本来极怕贾政,虽被贾蓉一激进了贾政房间,却也不敢主动挑拨是非。
“你有这份心,不如给我仔细进学,将来考个秀才也算对得起祖宗了!”贾政一惯看不得自己的儿子不学上进!
“太爷,我想三叔也是好意,今日碰见三叔,我便想问问族学进展如何,若是进度尚可,也不好劳烦清相公们再劳心力,三叔说他们进展神速,念及宝二叔和环三叔尚且年幼便学识长足,小辈不禁为之汗颜!”
“你也莫为之太过自责,我素知你府上的学风,自敬大哥去后你父惫懒涣散,整个宁国府毫无治学之风,这是珍哥儿的过错,你如今迷途知返也为时不晚!”
贾政抚须而笑,他觉得自己这一生唯有治学一事尚且能够说道,所以听到贾蓉称赞荣国府的学风他是极为得意的,余光落到贾环身上,贾政似觉得口说无凭,当即便要让贾环展示一番。
“环儿,如今你学到哪了?”
“回老爷,正在学《大学》。”
“好,学到哪了?”
“老爷,我背给你听!”贾环欣喜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贾环刚开始背的极为流畅可后面贾政一直不叫停,心里慌乱起来,再加上词穷,他不得一直调低声音,直到贾政皱眉。
“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后面是什么?”贾政道。
“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厚厚......”贾环吞吞吐吐的,表情好像要哭出来,虽说贾环不至于是一根直肠通大脑学到多少拉多少,但为了在贾政面前展示学识,故意夸大了一些学习进度。
贾政平常也抽查学问,但至多听一段,自己本想取个巧,只背第一段,没想到贾政这次却不叫停。
“怎么了,结巴了?”贾政表情逐渐严厉起来。
“老爷,学里就学这么多!”贾环道。
“孽畜,莫非我不去学堂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前天宝玉才说《大学》已经学完,你哪是来看我,分明是来气我!”贾政做状要打,却被贾蓉拦了下来。
“太爷,学业之事并非一朝一夕,环三叔已开始学习《大学》,我连诗经都还没学完呢!”
贾政听完贾蓉说的话更气,刚刚才说宁国府学风不好,要是拿贾蓉和贾环的学问相比,那自己岂不是和贾珍一样?
“拿家法来,我总说宝玉懒散,却不想你比他更不堪,我倒要看看能不能将你那懒筋给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