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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兔？别走……你等等我……”
伊洛的眼眸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好像是痛苦来迟了，又那么巧合。颗颗饱满的泪珠，明明轻若无物，又掺杂了许多，滴落的声响都清晰可闻，是失落凝聚后坠落。
“站住！”
“放她走吧！”
丫鬟掀开的轿帘，声音释放出来，与兵将戈雷的怒斥不偏不倚地碰撞在一起。
兵将戈雷微微张开的嘴唇，想法都堆积在那里，翻腾了一会，又狠狠咽了下去。
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屋子里。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再熟，心就快腐烂了。殷克很激动，也不知道在激动什么，突然一个趔趄，停止了，魂被谁抽走，整个人虚弱得可怕。
算……算了吧……这是你最好的归宿，也是我该有的归宿……
殷克转过身，背靠着墙瘫坐，放下了什么，什么也没有放下，弥漫着的烟雾在嘲笑他，他这么可怜值得被嘲笑。
轿帘垂了下去，队伍浩浩荡荡地起行。这时缰绳一扯，那马儿嘶鸣一声，头颅仰的愈高了。
众人连忙俯身，带点惊恐，还是一如既往的虔诚。
微薄的光线看不到他们的容颜，只能勉强照出个形状来。
“什么……恶心……老头子……哈哈哈……明天我要结婚了……好多好多钱……我好美……”
树下墙角，一位不知岁月的老奶奶自言自语，看看树枝，指指树干，一会儿骂骂咧咧，一会儿又欣喜若狂，手舞足蹈，没人有那空闲心思来管她，倒是足够自由。
足尖点地，用点力，曲曲折折的图案被勾勒。不像是在打暗号，但凡多看几秒，又浪费了几秒。
旁近的屋子防得严严实实的，舍不得让人偷看，又自己透出个孔来，做贼心虚般窥视着屋外的一切。
“任务成功！目标此时已经过一号位置！”
“明白！”
屋子里开始忙碌。声音将信息传递，手上的活儿也进行了起来。
木板掀开。
黑漆漆的隧道被火把照亮，影子在里面穿梭。火儿烧的正旺，却也时常低下头去，恍若下一刻就要熄灭。
“轰隆隆……隆隆隆！”
青铜门被几个壮汉合力推开，几个身影急急忙忙，像黑耗子一样窜了进去。
地底下如同蛛网般的世界，人来人往，声音不小，可以说很嘈杂，地上的人儿却难以听见，甚至很难想象。
……
小女孩不紧不慢地穿过几个空荡荡的街道，认真地擦拭掉眼角的泪液，随即忍不住笑了，笑得那么天真烂漫，可又无法避免地流露出一丝狡黠。怀里抱着的小白兔，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眸，注视远方。
……
殷克拼命往镜子上凑，极为认真地审视，一个毛孔都不愿放过，突然又很失落，又很恐惧，拿开镜子不敢看。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打量自己，泪珠滚落。
我以为那是爱情，可惜并不是……我怎么配……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
殷贵端了一个破木板凳坐在屋外，嘴里的烟依旧是停不下来。他瞧着跟随队伍前行的人群，没有动作。他知道，他不配。
……
乌云有组织地聚拢过来，阳光暗淡得如同将夜之时，气温也陡然下降。天空虽然开阔，但是不见一只鸟儿的身影，只有微风轻轻地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