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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容不下皎洁的月光，角落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本来什么都没有，可又受不住细瞧，似乎藏下了不为人知的凶险。马儿飞驰而过引起的尘土飞扬，在火光下，如同从地下袅袅升起的云烟。
身在归途中的兵将石磊快马加鞭，一心都盼着快点赶回去，这般无趣的差事，居然落到了自己头上，是他的不幸，也是他的不幸。
……
过了许久，听着渐渐远去的声响，几个光亮从屋子里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他们轻手轻脚地去到案发地点，俯下身子，借着火光，照了又照，寻了又寻，什么都没有得到，又不声不响，偷偷摸摸地回到家中。
火光起来了，像是接到了什么指令，一片接一片显现出来。老久的城区，因得这些光芒，这口呼吸，这点动静，终于重现生机。
猩红的土壤汲取着营养，哪怕只是一点，也得舔一舔贪婪的嘴唇，下次不知是什么时候，或许很久，或许不久。
一扇铁门被粗鲁地撞开，很快就靠近。
“喂！醒醒！”
闯入房间内的声音混着一大桶潲水袭来，一时间狠狠地击打在兵将戈雷的脸颊。
受到刺激的兵将戈雷才裂开一道眼缝又急忙紧紧闭上，可惜来不及了，潲水里肮脏的液体，是油还是汁水，带来火辣辣的疼。顺着脸颊滑落的各种剩菜坏饭，奇形怪状，有一坨一坨的，有一片一片的。周围散发着各种气味，本谈不上恶心，只是太杂了，这混在一起的气味，让人难以分辨，太过密集，浓稠而诡异，叫人无法接受。
“什么……什么东西！呕尔……呕……啊！”
兵将戈雷何时接触过这种东西？充斥在鼻腔里的气味犹如核弹爆炸，整个身体都在反抗。不停的呕吐，似乎欲将整个胃都吐出来。双手拼命地擦拭着脸上的恶臭物质，特别是眼睛，那渗进去的液体，不敢直接睁开，又害怕清理不干净，只有一点一点试探。
盘奎在一旁看着兵将戈雷如此狼狈的样子，就差没笑出声来，不知是满意了还是享受到了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来人！”
声音落下，另一个人稳稳端着一桶水，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似乎是这桶里有什么异味，他不敢脸朝水面，很嫌弃地逃避。
“盘奎大人！东西已带到！”
他看向盘奎报告，不敢再躲避，忍着接受这恶心的气味。
“行了！行了！快赏给贵公子吧！我们这穷乡僻壤没有啥好东西，只有一点点琼浆玉液，饭后尝尝，望戈雷公子不要嫌弃！”
盘奎的笑容一点也不掩饰，毕竟不是演员，哪有什么职业修养？
“得令！”
手下自是喜上眉梢，他当然知道该做什么，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就足以让他过瘾。
兵将戈雷自然不是聋子，急着清理的他，心中一惊，抬起头，眯着眼，还没来得及拒绝，一桶水就扑面而来。说来也巧，这桶水倒是刚好把兵将戈雷的脸颊清理了下，冲走了大部分，留下了零星几片碎叶子。
哇靠！这又是什么！
受过冲刷的兵将戈雷又惊又疑，好奇地舔了舔嘴唇，残留的液体被舌头携带了进去，味蕾细细体会，居然不觉反感，有点享受，似食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