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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至此，可有所待？
狐语不知道。
它们姐们五只小狐狸，如今只有她和狐诗活着了。
百年的修为与阅历，相比于和天青秘境相伴相生的树老，她们姐妹俩还是小辈。
在她们小的时候，百年前那场浩劫之中，是那个被称为存明的男人把她们两个从血藤之下抱了出来，保护她们度过了那场劫。
是她们的母亲用生命为代价换来了他的庇护。
只有狐语知道这一点，她没有告诉妹妹，所以对她而言，存明还是她心中的那个英雄。
在抱着昏迷的妹妹，望着那个男人埋葬自己的母亲和哥哥姐姐的时候，狐语的心就已经死了。
又何谈所待？
或许是在小妹的念叨下听得麻木了，这数百年也有几分期待再次看到他的身影。
可是许多许多次午夜梦回，惊醒她的永远是他沾满母亲鲜血的那张脸。
再回首，已然百年。
他回来了，可是却说忘记了一切。
还有那答应母亲和她们姐妹的约定。
果然人类都是不可靠的，界外之人更是背信弃义。
虚弱的她又如何和他抗衡呢？
不知道是不是受被污染的界心影响，狐语眸子里也隐隐闪过几缕魔气。
现在只有树老化身的古天丛林木还在净化着侵入大地的污秽，守护森林最后一片纯净。
狐语踉跄着倚在树干上，她感受到一丝精纯的灵力传导入体内，净化了心中的几分杂念。
“树老……”狐语轻抚树干，俏脸上满是心疼。
现在的她已然不复先前优雅美艳的大姐姐之貌，略显苍白的肌肤反而有一种病美人的姿态，鲜红的长裙垂摆于地宛若盛放的罂粟。
又有谁知，这短短几天她又承担了多少呢。
她能感受到白涯的气息在沙海那边消失了，小妹那边也陷入了苦战。
还有远处苍生海下那汹涌的魔气。
……
沙海。
其实存明觉得在路上撞见一个领主的几率其实不大，然后又捡到另一个领主的几率更小。
它们两个居然都发生了。
存明为了降低一下存在感还戴上了一个面具，正在他去往沙海的时候正好撞上刚刚打完架的沙老。
沙老一看是域外人，又不是魔族，二话不说就打杀了过来。
存明一脸懵逼躲开他的毒牙，随即闪身一巴掌抽晕来了个五花大绑。
“？”存明看着提在手上晃晃悠悠随风摇摆的沙老头满脑子问号。
看在他还是个老头的份上，存明手下留了点情。
用神识探查一番后，存明猜到了他便是沙海的领主。
应该就是先前帐篷里那个可怜虫的父亲。
存明皱眉，老沙蛇身上的魔气有点重，而且灵力很混杂。
把老沙蛇提在手里，继续向沙海的方向飞去。
然后在大大小小的沙坑里面看见了因为中毒脸都肿成猪头的白涯。
“乖乖……”存明啧啧感叹，把沙老扔一边检查白涯的身体状况。
后心有两个毒牙造成的血洞，想必是刚刚那个老沙蛇干的。毒素已然蔓延至全身，丹田失守，但灵台尚存一丝清明。
还能救。
存明一掌拍在白涯头顶注入神力护住他的神识，随后干净利落地割开他的手腕静脉，想顺着他的经脉依次向下把毒血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