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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亚瑟退回来，眯起眼睛询问道斯，但烛台摇晃着表示并无异常，骷髅守卫们还在用残损的木料延续那些临时火把。
耳鸣声持续回荡，渐渐地，演变成某种音调。
亚瑟对音乐缺乏鉴赏能力，但他还是能够区分耳鸣时的单调回响，和音乐旋律之间的区别。
脑子里的声音清晰起来。
亚瑟猛然转过头，盯着那黑暗的孔洞，仿佛有东西在诱惑着他前去窥探，古怪离奇的声音就是从那里面飘出来的。
“这到底是什么动静？”
亚瑟抱起胳膊在心底吐槽。
这声音聒噪又混乱，听久了还隐隐上头，如果放在故乡某些特定的文艺作品里，容易爆火。
道斯发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亚瑟轻轻摇头，旋律和耳鸣消失了，然后他攥着烛台贴上去，往黑洞里面使劲瞅。“我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我的厨房里奏乐。”
影影重重的东西在逃窜。
亚瑟首先看到的是一条蜿蜒向上的台阶，就像是那种生长出苔藓，年久失修的废弃街道尽头。
很显然对面的空间不像是自己的厨房，甚至很难在庄园范围内找到类似的建筑痕迹。
它的风格很混乱，又很有辨识度。
台阶蜿蜒向上，尽头被建筑物遮挡，依稀能够看见墙壁，两侧房屋扭曲到极致，各种横梁都以力学难以解释的角度互相搭靠，窗户紧挨着，屋顶互相碰撞，甚至修建在一起。
天空昏暗至极，光线难以穿过众多的违章建筑。
房屋用色非常大胆，就像是在设计图纸上打翻了厚涂美术生的颜料盘，在各种残缺，凌乱的色块搭配下，构筑出一片抽象风格的街道。
“您看到了什么？”道斯很好奇。
“台阶，窗户，各种房子……”亚瑟压着嗓音回答，又感得有点猥琐。“嘘，有人。”
玻璃是灰色磨砂的，表面并不光滑。
暖黄色光晕从每一扇窗户背后浮现，晕开，没有灯光那种温暖感，反而像是溶解后的颜料块，紧接着就有人影出现。
房间里的人越来越近，甚至要贴在玻璃上，好像在窥探外面的台阶，又好像是在等待……
几乎是同时，一阵诡异的音乐声从街道最深处飘荡出来，比刚才演奏得更加怪诞激烈。
亚瑟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他甚至听得很仔细，在难以形容的调子里捕捉到一种很熟悉的乐器，好像是有人在演奏小提琴，跟那诡异的声音同时响起，但两种声音并不融洽，泾渭分明，有种故意搞砸演出的感觉。
“你来看看。”
亚瑟退出来，把烛台的铜环对准圆洞。
道斯扭动着瞅了很久，蜡烛在粗木烧出一个水滴状黑块，在即将引起火灾前被拽回来。
烛台很困惑：
“我发誓，里面就是一间蒙尘的废弃厨房，跟我记忆里很像，不会认错的。”
亚瑟眉头微皱，难道说是庄园主的特权？
他凑过去又看见那片街道，而随着乐曲逐渐变得激昂，人影似乎都要穿过玻璃了，小提琴近乎嘶鸣着，像是在进行呐喊。
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