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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沃尔特继续问道。
“我只是一个提供选择的人。”男人回答道,神情变得有些落寞。
“但我真的有选择?”沃尔特最后问道。
“不尽然,”男子意味深长地说道,他那深灰色的眼睛突然变得金黄,透露出同情,“你选择不了你的家人,你也选择不了你在世界的位置,你的使命会如约到临,而你……根本就没有能力拒绝……”
沃尔特叹了一口气,眼和手同时落到了笔记本上,他将它拿起,翻开封面,在暗黄色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名字,确切来讲,那是神祇的名字,什么奥丁(Odin),什么宙斯(Zeus),看得沃尔特莫名其妙的。
“我说谎了,你知道,”这时男人突然说道,“我们确实该为你的不幸负责。”
“你说……哦!该死!”沃尔特看向男人却被吓得直往后靠,结果椅子翻了,把自己摔得仰面朝天。
男人已然变了一副面孔,猩红可怖的脸庞,头顶伸出锐利的双角,一双金色的眼睛深邃又犀利,令人不敢直视。
魔鬼起身将满脸惊恐的沃尔特从翻倒的椅子上扶了起来,对他说道:“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撒旦(Satan),那就让我们从你母亲真正是谁开始聊起吧……”
某个时间(黑铁时代)天堂
洁白无瑕的云彩映衬着天堂之门泛出的金属光泽,辉煌得并不真实,明明十分具体的银白色建筑却显得那么的抽象,让人记不住也忘不掉。它处在一个难以触及的位置,迫使人们去瞻仰。
天堂的大门立在高处,不可思议的庞大。门前仅站着两天使,与其说他们是天堂的守卫,不妨用“脸面”这个更加贴切的称呼。他们身着一身白银色的盔甲,手握长矛,像是两座伟岸的雕塑。但相比于大门他们就显得十分的渺小了,而如同机器般冰冷的他们似乎更像是建筑。
天堂死寂得就像墓地一般,毕竟它本身也就是储存死者灵魂的地方。
突然这份死寂被打破了,一个身着酒红色西服的男人穿过白云,飞到了天堂之门前,与这些银盔“脸面”、白云构建的地板和耀眼的大门形成鲜明对比,这富丽堂皇的一切与男人的优雅相比,就显得有些庸俗了。男人大步走向天堂之门,他的急迫更本无法掩饰,也就没有掩饰的必要了。
两位守卫毫无意外地挡住了男人的去路。
“站住。”他们没有感情地说道,机械地像是在发出一个指令,一个信号。
男人停下了脚步。
“让我进去,我有事要去见上帝。”男人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地用一种冷静恭敬的态度去说出这句话。
“你不属于这里,撒旦。”守卫们异口同声地说道,依旧不带一丝感情。
“我再说一遍,”男人压抑着他的情绪,声音让人听着觉得有点闷,“让我进去,我要去见上帝。”
“你不属于这里,撒旦。”守卫们重复了一遍他们的话,并且将长矛的矛头指向了男人。
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怒火的男人展开了他的双翼,红黑色的翅膀,张扬,威严,又强大。
“够了!”一个威严声音响起。
天堂的大门打开了,仅仅只是一条缝,门缝中飞出了一个人,男人认出了他,那是大天使米迦勒(Michael)。
“上帝是不会见你的。”米迦勒说道,同样不带任何情感。
男人愤怒地开口道:“他难道不知道新神……”
“够了!离开!”米迦勒打断了他。
男人自始自终都没打算硬闯,他再一次证实了一个他体会了一辈子的悲哀事实。
“告诉上帝!我今天不是没有来过!”男人撂下一句话,转过身,背向天堂的大门,面朝白云竖直向前倒下,坠落云端,接着飞翔,然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