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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后来赶到的警察看到现场的惨烈,没有一个不哭的。
没人能想到她一个姑娘家家,竟能做出这么勇勐的事情。
千里迢迢运尸不便,陶春晓的尸体只能就地火化,苏乙等人接到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在火车站陆胜利揪着送来骨灰盒那人的衣领,瞪着眼睛就要打人家。
「走的时候那么大个人,你就给我送回来个小匣子?一个活生生的大姑娘,你就、你就给我这个?卧槽尼玛!」
硬是被张定邦等人拉开了。
陆胜利非说盒子里不是陶春晓,跪在站台上哭得泪流满面。
这些年他一直没有结婚,他什么心思,朋友们都很清楚。
他一直都在做着美梦,但现在,梦碎了。
陶春晓家里人要么在被隔离审查,要么都在外地,她的后事只能是这些朋友们操办。
没有告别仪式,没有追悼会。
就算办了,除了苏乙他们,也没人愿意参加陶家人的葬礼,也许他们更愿意来放鞭炮。
陶春晓当然是无辜的,但她也不无辜,大家都在苦难中的时候,她步步高升,开着大吉普满京城跑。
但她一定是可怜的。她没做过什么坏事,她现在为国捐躯,却因为身份问题都不能被认定是烈士。
她的死算什么?
骨灰盒放入墓龛中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哭了,就连苏乙也暗然神伤。
人死如灯灭,什么恩怨都消散了。回忆往昔,大家记住的都是她的好。
分别的时候陆胜利已经变得很平静了,但他想独自走走,大家都不放心他,于是偷偷跟着他。
果然,他拎了一箱白酒又回到了陶春晓的坟前,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话,时而哭,时而笑,一直到后半夜才醉成一滩烂泥,抱着陶春晓的墓碑睡着了。
把陆胜利送回家,安顿好他后,苏乙等四人又去了顺义牛栏山,那个他们曾经买醉的山坡凉亭。
四人喝了点酒,又一起唱起那天唱的歌。
「横断山,路难行,敌重兵,压黔境,战士双脚走天下,四渡赤水出奇兵,乌江天险重飞渡,兵临贵阳逼昆明,敌人弃甲丢烟枪,我军乘胜赶路程,调虎离山袭金沙,伟人用兵真如神……」
唱着唱着,张安萍就又「呜呜」哭了起来。
「别哭了,春晓是英雄,这事儿我一定给她办了!这几年我死磕在酒桌上,非得把这事儿给办踏实了,我绝不会让她死的不明不白!」于文海咬牙道。
恢复工作后,于文海很快就进入了警察系统,现在在市局算是个不小的领导。他本就善于结交人脉,前途可谓一片光明。但他对于郑志已经绝口不谈,现在只想升官发财。
反观张家兄妹和陆胜利就不行了。六年时间,这三个人基本都半废了,曾经的热血和理想早就扫进了垃圾堆,三个人现在都没工作,也懒得去上班。
陆胜利之前嚷嚷着要去西南边境当地方官,跟家里正僵持着就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