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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站点等车的人很多，吕康安被淹没在人群里。
上黄下绿的老式公交嗡嗡地驶来，车门一开大家一拥而上，你挤我、我挤你争先恐后地往车里钻。
作为一个农村出来的小包工头，吕康安出门都是开车，严重缺乏挤公交的经验。
所以他没抢到座位，花了3分钱买了张站票，忍着车内各种异味，一路颠簸地来到纺织厂。
下车后，揉着太阳穴，把翻腾的胃酸压回去，他才细细打量这纺织厂。
纺织厂看起来很气派，红砖高墙，广亮大门，往里看去，新老厂房皆有，而且各色鲜明。
旧厂房青砖红瓦，新厂房钢筋水泥，把纺织厂十几年年的发展路程体现的淋离尽致。
大门口前，吕康安踟蹰不前，心里莫名有些忐忑、犯虚起来。
有点像电视剧里，青葱少年在楼下等心爱女孩的感觉。
这不正常。
他孩子都有了，哪来的少年慕艾？而且这是电视剧中，何雨水也是剧中人物，他是来算计人的。
难道一直挂念着攻略何雨水，潜意识里认知这是在追求她？
吕康安伸手啪啪扇了自己两耳光，想打醒自己。
“小伙子，你找谁啊？”
一老头从传达室窗户里伸出半截身子，开口询问。
老头在传达室内烤火，吕康安一来他就发现了。
因吕康安穿着黑色中山装，脚上是黑皮鞋，老头以衣看人，才任他纺织厂门口来回晃悠。
不想小伙子溜达一圈开始自残！老头不能忍。
吕康安脸皮很厚，若无其事地掏出哈德门上前递给老头一根，笑道：“大爷，我是来找何雨水，麻烦您给通传一下。”
老头板着脸接过过滤嘴烟，看了一眼没舍得抽，夹到耳后。
“你是何雨水什么人啊，找她什么事儿！”
吕康安装出心急如焚的样子道：“我是她对象，有急事，大爷麻烦您辛苦辛苦给通传一声，事挺急的！”
老头瞥了他一眼，没再细问，拿起电话开始摇人。
“第二车间何雨水，第二车间何雨水，她对象有急事找她，她对象有急事找她。请转达，请转达。”
老头放下电话心里嘀咕，好好的姑娘，换对象还挺快，不过眼光真不咋地，一个比一个难看，看来是惦记人家家庭条件好。
吕康安婉拒老头要他进传达室烤火的邀请，他受不了传达室的烟雾缭绕。
在干燥的冷风中等了10多分钟，何雨水的身影急匆匆的出现了。
何雨水穿着蓝色工装，带着套袖，高挑身材，梳着麻花辫，别的一点装饰也没有，但乌黑的头发，清秀的脸庞，大大的眼睛，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