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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竹箩筐,去河边的时候,往往贪玩得我会先去水里小耍一会儿,把箩筐焯在水里,然后用脚狠狠地踏在水边的水草上,拎起箩筐,意料之中的收获依然会让我欣喜不已,有小鱼小虾,甚至偶尔也会有小螃蟹在箩筐里做着无畏的挣扎。
欢快踩踏水草的动作随着夕阳的西斜或者正午的烈日渐渐收敛,然后开始扁下裤腿,开始干正事。
偶尔腿上也会挂着伤,那是有些锋利的水草划拉在腿上割裂的血肉留下的伤痕,出现这样的情况往往我会采些野薄荷。
野薄荷敷在流血的伤口上,有些清凉又有些疼痛,但很快乐,那种感觉,大概就是自由吧,但自由过头是要记老黄历的。
天色渐晚,或者是日头正烈的时候,我托着满满一大箩筐的猪草回家,那时候会得到母亲的夸奖,那个时候不知道自己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
反正日子一天一天都在过。
我也一天一天地长大,周内要上课,做作业要做到很晚。
似乎我从小就有一个坏毛病,当作业布置下来的时候会先去统计一共都有多少作业,然后把作业放在一边,开始玩耍,直到估摸着作业快做不完的时候才开始做作业。
于是母亲常常用一句话来损我。
“白天游四方,晚上补裤裆”。
要我说啊,我那叫,“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为此,我没少记老黄历。
即使打小就聪明的我,依然有着作业不会做的时候,依然有着作业做不完的时候,依然有着做不完作业,在煤油灯下熬到鸡鸣的时候。
在父亲出去学艺的第5个月,我好像才明白了什么叫想念。
但,那个时候的我,已经不愿意去表达,更多的是沉默。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掌握了更多的技能。
母亲在砖厂上干活,奶奶早上起来为我和兄长做饭。我需要起的早一点吃早饭,早饭依旧是酸菜加粘稠的玉米碜子,冬天的时候会有豆腐乳和老黄瓜。
我和哥哥吃完饭要去给在砖厂上干活的母亲送饭,用洋瓷碗扣在一个铝制的饭桶桶上,饭桶桶有两层,下面一层是粘稠的玉米碜,上面一层是酸菜。
到了砖厂,双手满是泥巴的母亲很开心,笑着熟练得接过饭桶。
“这是你家俩娃子啊,长这么大了?你家管事的好久没来干活了”有婶婶笑着问我母亲。
“是啊,大的叫赵永,小的叫亮亮,男人出去学手艺了”母亲满脸笑容。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学会,唉,这砖厂上的活儿可真不好干,累死累活一刻不歇,一天才11块钱,亮亮他大大自从上次修公路腿受伤后就不敢长时间站着,不然会腿疼”
“一到下雨的时候,腰板也疼,唉,这苦日子,熬不了头儿呀,上次我跟他吵架了,去我妈那呆了几天,回来的时候问亮亮他大舅小舅借了300块钱,他大拿着钱去江西学手艺了”母亲悠悠的说着。
边说着,边把手中已经磨烂了不知道几个洞的手套摘下来,用晾晒泥瓦过道的草木灰就着水开始洗手。
褶皱的双手上,有些地方已经皲裂了,粘着沾满污渍的白色胶布。
可能年龄小或者已经习惯了这种看着都生疼的场面了吧,对于这样的场景已经再熟悉不过了,我和哥哥跟婶婶打招呼便跑去一旁玩耍了。
说是去玩,其实去看砖厂上工人们的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