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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在下边开小差,可能在想“调频器,显像管”
也有可能在偷偷看着坐在我前排的女生专心听讲得样子。
更有可能在想“今天晚上回去是不是要穿两饼炮引,快冬天了,快过年了,父亲的鞭炮订单更多了,要加急赶制了”
就这样在迷迷糊糊得开小差中,我被老师发现,然后被叫起来回答问题,
依稀记得老师问,“平行四边形内角之和是多少度”
我傻傻地楞在原地,刚才根本没有听。
然后看到黄卉跟其他同学一样注视着我,我看到她,用双手在空中小心的比划着什么。
像是一个圆,
又像是一个西瓜,
可能在我的脑海里也像是是一颗心。
然后我的左胳膊传来了痛感,是那种有点酥酥的轻轻的痛感,我同桌轻轻的掐了我一下,然后在我的草稿本上写了一个“360”。
然后我恍然大悟,自信得回答道。
“是三百六十度”
“坐下,上课好好听讲”
然后看到黄卉在那捂着嘴傻笑,我同桌摇了摇头,似笑非笑。
那天夜里,下完晚自修的我路过朱叔叔的店铺。
没有进去看电影,只是打了声招呼就飞奔着往家赶了。
树影婆娑,人影窜动。
夜晚的归家的路格外的轻快。
也不知道在轻快着什么,就是觉得,去了镇上认识了更多的人,有了好朋友。至少我同桌把我当成了好朋友,黄卉应该也是。
到家,阿黄依旧吠了一声,然后认出了我,摇头摆尾朝我奔来。张着大嘴满是哈喇子想要舔我,然后我伸手快准狠的握住它的嘴,它急的哼哼直叫。
我洗手吃饭,那天吃得是玉米碜,但吃得很开心。
甚至有些吧唧嘴,然后被母亲说落了一顿。
饭后开始穿炮引,一根一根的引线快准狠的穿到了已经戳好洞的草木灰那头的炮筒里边。
一旁的父亲在飞速地订着炮饼。
那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叮当叮,叮当叮,叮叮叮叮......”
木槌敲打在不同的材质上声音也会不同,软一点的纸张声音就显得浑厚一些。
硬一点的纸张声音会清脆一些。
然后我和兄长飞快得穿着炮引,父亲飞快地订着炮仗。
“叮当叮,叮当叮,叮叮叮叮......”
“滋儿”
一声清脆的订响。
接着是,“轰隆~”
火花四溅。
然后接着是噼里啪啦,炮仗引燃的声音。
接着听到父亲推倒了桌子,把被子扯了过来赶忙铺在炮仗上面。
母亲从厨房冲了进来,手里端着半盆水,娴熟地泼向了点燃的炮仗,以及铺在上边的被子。
父亲颠簸着过去用脚把引线踩熄灭。
我和哥哥俩整个人呆在原地,头发上满是黑漆漆的焦黄以及白花花的炮仗屑。
父亲一声叹息。
“第八次了”。
这是一次生产事故,事故产生的原因是父亲近日来订单多,急着赶工,订炮时订着了引线。
引线被挤压发生引燃。
好在没有人受很重的伤,只是和兄长的头发被烧了一些。
少年心里的情愫如野草好似在接受冬天霜雪的肃杀与火烧。